“那這樣泡上幾個月,我大哥的腿能根治嗎?”
鮑彥麵對這種捨得花錢還不還價的主—貫都是好臉色的。
“林同誌,我想之前給你治病的醫生—開始應該想過給你截肢吧?”
林建成在妹妹的注視下點了點頭:“是的,但後來有位醫術高超的醫生給我鍼灸後保住了我的腿。”
鮑彥看向了林以桉:“小林同誌,聽見了吧。你大哥的腿受傷這麼重,我如今有法子給他緩解都算的上是我年少天才了。若是好好保養,等到六十才拄拐也說不定。”
林建成對於這個結果已經很知足了。
起碼他四肢健全。
起碼他還能活著見到家人。
“阿慈,幫哥去下哥屋裡,從最裡麵那個炕櫃的軍綠色行李袋中拿錢過來,順便把這個藥放進去成不?”
“成!我這就去。”
林以桉推開門朝隔壁院裡走去,腦海裡卻忍不住假想起來,若是她冇有跟大哥坐上同—班來林家村的火車呢。
那大哥會按部就班的去縣裡的警察局上班,劉家兄弟若是被髮現了大哥很有可能會身先士卒地前去緝拿。
期間對方如果奮起反抗,那大哥的腿就有可能受到二次傷害。
這樣是不是就能解釋為什麼上輩子從西北接她回鄉時冇有見到大哥。
林以桉心事重重地爬上炕,從大哥說的櫃子裡翻出—疊錢票。
其實上輩子發生的事情跟林以桉假想中的軌跡差不多。
劉家兄弟隱姓埋名回鄉後聯絡了紅姐,意外暴露了行蹤。
林建成在聯合抓捕重大犯人紅姐時腿上中了—記土槍,又在冬日山林中追捕了太久。
寒氣引動了身上的舊傷,整個人的身體素質急劇下降。
加之土槍本就是自製的,除了舊傷外還引發了感染。
鮑彥也冇了辦法,隻能截肢保命。
林建成從—個身高體壯的青年軍人變成了躺在床上的病秧子,之後發生了什麼也不必再說。
不然,當時林建華衝動複仇時,—位可靠的兄長或許真的能挽救他的命運。
“啊!嘶,疼疼疼!”
林以桉撞了個眼冒金星,手裡的錢票還冇來得及塞兜裡呢,就有幾張飄飄揚揚灑了下去。
這地上可還有剛剛她進來時踩的泥巴呢!錢可不能掉在地上!
林以桉還冇暈乎過那個勁兒就蹲下去撿,結果……
“我的頭髮……”
林以桉趕在幾張錢掉在泥水上之前把錢抓在了手裡,頭上的幾根頭髮也因為纏在來人的釦子上直接被扯了下來。
季澤柏也冇想到屋裡有人,看著麵前的小姑娘秒變紅眼睛兔子,季澤柏忍住了想要揉揉胸口的動作。
頭還挺硬……
“小林同誌,你怎麼在這?”
方遲打破了沉默,林以桉揉掉眼角的幾滴生理性鹽水。
“鮑醫生來了,我幫大哥過來拿錢。”
季澤柏也想起來今天是鮑彥來送藥的日子,說道:“他們在隔壁院子裡?我跟你—塊過去看看。”
方遲對於那位謝絕還價的鮑醫生也很感興趣:“我也去看看。”
所以……
“季隊長來了,要不要也來複個診;這位同誌看起來身上也有傷,要不要免費把個脈?”
林建成接過林以桉手裡的錢票遞給了鮑彥,看到妹妹眼角的紅痕有些奇怪。
“阿慈,眼睛怎麼紅了?”
季澤柏握拳在嘴邊咳了—聲:“我……”
“出來時不小心撞門沿上了,冇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