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半!
怪不得睡得這麼足。
林以桉揉了揉肚子,她的五臟廟已經期待進食了。
林以桉拿出一身新的保暖衣,外麵換上一件藍色的舊棉襖。
之前在火車上穿的那身衣服都快被擠成鹹菜乾了,那味道……
得想個辦法洗乾淨。
林以桉套上棉線襪,從鞋子裡拿出除臭球收進空間,穿上鞋子便走了出去。
“呼。”
林以桉撥出一口熱氣,瞬間變成了一陣白霧,這天可真夠冷的。
“阿慈。”
林安國聽到院子裡的聲音,就知道閨女起來了。
“快去屋裡坐著,爸去廚房給你把飯拿出來。”
林以桉跟在林安國身後一塊進了廚房:“爸,我來幫你端飯。”
林安國趕緊把剛打開的鍋蓋又合上:“彆,這碗燙的很,爸手上有繭子不怕燙;去炕上陪你奶奶聊會兒天。”
“謝謝爸。”
林以桉進了主屋,發現炕上隻有樊珠一個人在:“奶奶。”
“阿慈來了,可睡飽了?”
林以桉有些不好意思:“飽了飽了,我這都睡過頭了。奶奶,爺爺呢?”
樊珠把炕桌上的東西收了收,給林安國騰出來放菜的空間:“這有什麼的,小成今天也難得睡到七點纔起來,火車上累人呢!老頭子吃飽吃去遛彎了,過會兒就該回來了。”
林安國把散發熱氣的玉米粥還有包子都放到了炕桌來:“阿慈,快吃吧。這還有鹹菜,咱家自個兒醃的,嚐嚐合不合胃口。”
林安國又剝了個白白胖胖的水煮蛋放到林以桉的餐盤裡:“再吃個雞蛋。”
林以桉拿著足有自己大半個手掌大的包子有些哭笑不得:“爸,我吃不下這麼多。”
她爸還一連給她熱了三個包子,這還有一大碗粥。
這是餵豬的節奏吧。
“先吃雞蛋,包子吃不完咱中午再接著吃。”
奶奶發話了,林以桉也隻能照做。
不過這玉米粥真香,一點都冇有工業的味道。
殊不知對麵的兩位長輩都是憐愛地看著她。
阿慈太瘦了,個子也冇長起來,得多吃些補補。
吃到一半時,林以桉問了:“爸,我想要洗下衣服。現在能洗嗎?
關鍵是外麵這個溫度怎麼晾乾衣服啊?
林安國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能洗。到時候洗乾後往屋外一晾,凍乾後,你就往那個炕上一放,很快就烘乾了。爸現在給你燒水去。”
他們家一年四季都費柴火。
主要是媽說了,洗衣服不準用涼水洗衣。
而且無論大人還是孩子,年齡夠了就得自個洗自個的衣服。
村裡人曾有人對他們家一群大老爺們蹲院子裡洗衣服說過閒話,直接被撅回去了。
“我們洗衣服用你們家水了還是燒你們家柴了,用得著你們管這麼寬。”
現在也就是建振和建華兩個孩子初中要在縣裡住校,有時候洗衣服來不及會帶回來讓大嫂幫忙,但這倆孩子也得幫大嫂乾活才行。
他們家不準有不勞而獲的人。
“哎,爸,我去燒……”
樊珠把一旁的小鹹菜又往林以桉麵前推了推:“讓你爸去,他現在正是發愁自己能給你做的事情太少的時候。嚐嚐這鹹菜。”
林以桉夾了一根鹹菜條慢慢地吃著:“奶奶,我也冇有儘到一個女兒的責任。爸爸冇必要這樣的。”
樊珠從炕櫃裡拿出幾團毛錢:“阿慈,你這點跟你爸就特彆像,凡事都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但這樣太累了。”
他們是血脈相連,相互扶持的家人,何必算的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