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心中記掛著您,半點訊息都冇傳到外頭去就令奴才先來告知殿下您。”
這話雖是冇直接點明婚事,卻也像給了楚昭昭一點機會。
她心想本來李建安就笨,現在害的她被那麼多人笑話,她會嫁給李建安纔怪了。
危機一旦解除,楚昭昭就又變回平日那副高高在上模樣,她讓人塞了把金瓜子給太監,送走人後捏捏知遙的手:“那什麼公主冇欺負你吧?”
“多謝殿下掛念。”知遙搖頭,比起榮淑公主,她卻更憂心陛下陌生的態度。
陛下自小寵著殿下,應當隻是身份一時衝擊,今早陛下就派人將她送回來給殿下遞個安心的準話,陛下總是惦記著殿下的。
知遙斂去擔憂,抬眸見楚昭昭身後冇人,忙惱怒撐傘來:“伺候您的那幾個人呢?您曬成這樣也冇個眼力見過來!”
這一個個見風使舵的下人,殿下都還冇倒呢!
楚昭昭往她手裡塞金瓜子,不在意的搖搖頭:“她們人心惶惶的,我看著也煩,讓她們下去了。”
“你不在的這些天馬奴伺候著,冇什麼的。”夜裡守著她的也是晏烏,或許因為知曉他自己就是最壞最可怕的人了,他守在外麵的時候楚昭昭都睡得很放鬆。
“彆管他們了,知遙你彆怕,”楚昭昭還懷疑那楚瑩欺負她手下的人了,她講話老是怪怪的,很有些會背後放陰箭的樣子。
“你要是受了委屈你就告訴我,她欺負你,我就幫你欺負回去。”
楚昭昭絞儘腦汁的想,什麼落水假裝絆倒人的招數都在腦子裡過了遍。
她不去真的害人,但是嚇嚇彆人還是有辦法的,難道她還惡毒不過那個楚瑩了嗎。
知遙哭笑不得,憐愛看著自家主子:“殿下放心。那位榮淑公主不是什麼無害的主,倒是殿下見到她該小心些。”
楚昭昭嗯嗯點頭,轉頭出門就都忘了。
她帶知遙去外麵散心,冇走多遠馬車就被攔住了。
“楚昭昭。”
聲調懶洋洋的,楚昭昭還冇來得及回答車簾就被撩起,一雙鳳眼輕佻掃過她臉色。見她那張臉冇消瘦慘白,還有力氣瞪他便笑起來:“你冇躲在家裡哭?”
“我好端端的做什麼要哭。你擋著我路了,起開。”楚昭昭要去把車簾放下,卻夠不到薛縉的手,慣縱踹人。
薛縉下意識躲過,看她一腳空踢在馬車上。
他頓了下,問楚昭昭腳踹疼冇。
幾寸餘光落在她裙下晃過的那截踝骨上,薛縉好像晃了神,心想踹門還不如踹他。
怎麼有差點被踹,還來問她腳踹疼冇的人。
楚昭昭警惕收回腳:“你到底過來乾嘛。”
薛縉纔回過神來,掩去方纔那一瞬的古怪,他自然湊過來:“我以為你聽說自己位置要被搶了,要在府中哭天搶地的了,過來看看你哭成什麼樣。 ”
薛縉幼時也見過楚昭昭哭,隻是太吵他嫌擾耳朵。如今再看,卻不免浮現出她垂頭眼含淚珠,潮濕眼尾泛紅望人,淚珠一路滾到他手心的模樣。
薛縉心尖發癢。
在府裡哭?楚昭昭輕蔑轉過頭去,在心裡笑薛縉笨。
她纔不會哭,她還滿打滿算要遮蓋楚瑩被封公主的訊息,等所有人都誤以為楚昭昭要完蛋的時候,她就風風光光出現在他們麵前,來一個完美的扮豬吃老虎。
楚昭昭連那一幕都美滋滋想好了,她要穿得漂漂亮亮站到笑話聲最大的人麵前,要輕蔑一笑告訴他三十年河東,三十年還是河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