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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縷斜陽淡薄橫在天邊,楚昭昭冇午睡看了會書就有些睏倦,撐頭強忍著不睡,一直等到傳話說馬奴回來了人才精神點。
方纔黯淡的眼一瞬亮起,楚昭昭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期盼:“馬奴回來了?”
她回頭,窺見立在陰影中的晏烏。
那雙潤亮的全心全意望來時,很容易令人晃神忘掉她先前惡毒過往,彷彿她獨你一人全心全意倚靠著。
咬得軟紅陷落的唇瓣開合,朝他勾手指,語氣急急:“外麵怎麼說?知遙呢?”
晏烏順著那般逗狗似的手勢走去,高大身形走近便在她麵前籠下大片陰影,鋪滿她整個眼瞳。
“案件由大理寺和刑部接管了,那個人冇改口篤定是下人動手腳替換了人。與當年接生有關的人都一同被召進宮裡去了。”
“這樣啊。”楚昭昭眼睫垂下去,想必進宮由楚策寧審問,知遙一時半會也回不來了。
晏烏說她生母早已病逝,葬在京外。她微微張著唇怔然了片刻,心頭說不出的空。
實則那處晏烏跟著宮裡的人去見過,葬在了個清淨莊子裡,不會有人把主意打到那上麵去。
楚昭昭心頭惶惶又不肯在晏烏麵前丟臉麵,繃著副無所謂的樣子,實則瞳仁弧光在人眼皮底下閃爍,濃豔的唇咬了又咬,被人揉捏過般混亂。
晏烏沉默,指腹壓上楚昭昭的唇,碾過她紅潤唇珠。
軟得不可思議。
楚昭昭被這冇頭腦的動作驚到,甚至都忘了躲,一臉莫名看著他。牙齒尖尖蹭過晏烏指腹,吐字含糊不清:“你乾什麼?”
晏烏冷淡收回手:“殿下唇角沾了東西,慌什麼。”
楚昭昭自己舔舔唇角,鼻間哼一聲以示自己根本冇慌。她纔不慌,知遙在她身邊多年,楚策寧也是知曉的,就算有事發生應當也不會太為難她。
晏烏今日比往常都沉默,有些奇怪。
腰間玉佩令他煩躁,他看著楚昭昭那張臉眼眸晦澀,他不痛快也要叫楚昭昭不痛快。他彎腰間那枚玉佩便刻意摔在她麵前。
楚昭昭咦了聲,低頭撿起來:“你的?”
晏烏幾乎是惡意盯著她細白指尖:“殿下什麼東西都撿,就不怕撿到不乾淨的?”
“玉佩能有什麼乾淨之分。”楚昭昭笑話晏烏,那玉佩質地溫潤,料子不簡單,應當是很珍貴的東西,她要還給晏烏,晏烏卻不接。
“若是這塊玉佩是哪位女子用來傍身求人憑子挾父的憑證,結果落到被人掏去心肝、血濺玉佩的地步呢?”
楚昭昭因這話想到些血淋淋的畫麵,嚇得自個背後涼颼颼的。
她哆嗦著攥緊晏烏袖子,嘴硬:“那、那又怎樣。”
玉佩的溫涼也驚悚起來,楚昭昭都冇細看紋路,伸手勾住晏烏腰帶,在晏烏猛地吸氣間塞回那塊玉佩。
她不知道玉佩是怎麼掛的,手胡亂在人腰間卡兩下塞住玉佩,忽視方纔手下繃緊觸感,把這鬼氣森森的玉佩塞回晏烏身上才鬆口氣。
要捧上茶嚇得發白的臉才緩和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那又怎樣,我不會怕。你膽子好小。”
晏烏腰腹劇烈顫動下,黑著臉把玉佩收回去。
楚昭昭總覺得剛纔摸了玉佩的手涼颼颼的,不自在擦擦手。
她膽子小,怕鬼怕得不行。
晏烏見楚昭昭一副被嚇到的鈍笨模樣,連帶著因那玉佩生出的躁意也消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