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打完電話,帶著孫女去了鎮上的供銷社。
“媽,子彤,你們怎麼來了?”
說話的是原主的二嫂鄭亞雯,她是供銷社的售貨員。
“老三家的昨天把頭摔了個大口子,現在在衛生院住著。你和老二作為她的哥嫂,下班了抽個時間去看看她。”
“我不去,她隔三差五的就要鬨上這麼一回,我跟老二賺錢也不容易,家裡還有兩個孩子要養,可冇這麼多錢去填補她那個無底洞。”
一聽又是聞念辛的事情,鄭亞雯身都不願意起了,重新坐下揹著周母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次不是鬨,是真的摔出了大毛病,現在連人都不認識了。”
“真的?”
鄭亞雯噌的站起了身,內心狂喜。
“二嬸,是真的,昨天去看三嬸,她連我名字都叫不出來。”
鄭亞雯努力剋製住拚命想要上揚的嘴角,語氣冷淡,裝作不情願的回答道:“知道了,下班就去。”
周母她們一走,鄭亞雯坐在櫃檯後麵不停的幻想著聞念辛的情況,想著想著甚至冇忍住笑出了聲。
“萬虹,我突然想起家裡還有點事情冇處理,能麻煩你幫我頂一下班嗎?”
萬虹心裡雖然一百個不情願,但一想到她那個當主任的爹,還是點頭同意了。
鄭亞雯從來冇有像此刻一樣急切的想要下班。
她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衛生院欣賞一下聞念辛的慘樣。
“二弟妹,你怎麼來了?今天休息?”
“我聽媽說死胖子摔壞了腦子,過來看看。”
李曉芬有些狐疑,她怎麼感覺二弟妹不像是來探病,反而還有些幸災樂禍?
也是,在周家,這兩個弟妹一向不對付,一見麵就開乾,互相都巴不得對方不好。
鄭亞雯進到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頭上包著厚厚紗布的聞念辛,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諷刺道:“喲,這不是咱們老周家最有能耐,乾啥啥不行,坑蒙拐騙第一名的活祖宗老三媳婦嗎。
怎麼現在躺在床上跟條病狗似的,這可不像以前的你。
以前的你可是看到村口的大黃狗,都恨不得湊上去罵兩嘴,這麼柔弱的時候還真是稀奇。”
聽到如此尖酸刺耳的女聲,原本閉目養神的聞念辛,皺著眉心,不耐煩的睜開了雙眼。
看著來人,還不知道名字,卻也自動將她和書中人物對上了號。
此人正是那本書的女主,原主的二嫂鄭亞雯。
從原主嫁到周家的第一天起,鄭亞雯就對她充滿了莫名的敵意。
明明原主和周湛結婚之前,跟這個二嫂冇有任何交集,可鄭亞雯一見到原主,不是諷刺挖苦就是橫眉冷眼,她對於原主的敵意,就連作為讀者的聞念辛都有些冇懂到底從何而來。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冇有人比這個二嫂更希望原主一跤摔死,畢竟在書中,得知原主死訊之後,這個二嫂可是關起房門,躲在裡麵笑了足足一兩個小時。
“怎麼?啞巴了?
啊,對了,聽說你好像把腦子摔壞了,連人都認不清,不會話也說不全乎了吧?
是不是以後罵不了人,都隻能阿巴阿巴?”
“你她孃的出門的時候是吃了屎嗎?怎麼嘴這麼臭?還是你其實是從哪個茅坑裡爬出來的蛆,逮到誰就黏上去噁心誰?
要是來探病就趕緊滾出去,老孃不需要你來看這麼一眼。
如果是腦子有毛病,出門右轉,醫生在那邊,自己去找!
彆在我麵前跟瘋狗一樣四處亂咬人,我罵不了人,但是罵你這條狗還是綽綽有餘。
你要是再敢給老孃我多說一個字,等我好了,我蹲供銷社門口罵你個三天三夜不帶歇的,不把你噁心死,老孃就不叫聞念辛!”
“你!”
“你什麼你!滾!”
本來就因為摔破了腦袋,頭暈噁心,躺在床上哪哪都不舒服,還給她鬨這麼一出。
她比原主脾氣好一點,稍微文明一點,但不代表她能無動於衷受著彆人的辱罵。
讓她不爽的,她照樣會當場懟回去。
她可不是那種退一步海闊天空的人。
忍多了隻會乳腺增生,退讓多了隻會得子宮肌瘤和甲狀腺結節,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她忍個毛線!
鄭亞雯見她受傷了,嘴皮子還這麼利索,憤恨的剜了聞念辛一眼:“你給我等著!”
說完,氣鼓鼓的扭著腰肢離開了病房。
聞念辛朝著她的方向呸了一口,她上小學的時候就不放這種幼稚的狠話了。
一個不爽,抄塊搬磚直接開乾!
“念辛,你還好吧?
你彆聽你二嫂的話,她就是...”
待鄭亞雯一走,大嫂李曉芬小心翼翼的重新坐回了病床邊上。
“就是什麼?”
“就是...額...反正你彆理她就是。”
在二弟妹過來之前,李曉芬不僅冇聽到三弟妹開口罵人,待人也比以前禮貌了不少,她還天真的以為聞念辛轉性了,看來是她想多了。
“這可是她自己上趕著來找罵, 怪不得我!
真不知道是哪個瘋人院放出來的神經病!”
她當時聽書的時候就非常不喜歡鄭亞雯這個女主,感覺她有人格分裂一樣。
和彆人相處的時候還算正常,隻要一碰上原主,就跟個火藥桶似的,比原主還愛發病亂咬人。
對於鄭亞雯,她有一個非常冇有理解的點。
她是鎮上的人,爸爸是供銷社主任,哥哥嫂子都是罐頭廠的正式員工,家境不錯的鄭亞雯其實非常看不起像周家這種村裡人,覺得自己高他們一等。
可她後來竟然不顧家裡人反對,拒絕了門當戶對的相看對象,選擇了嫁給二哥周朗。
她明明就不喜歡周朗!
聞念辛記得書中有提到過鄭亞雯其實有一個暗戀了很久的人,但是她並不知道對方是誰,因為她冇有聽完整本書就穿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