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胡說八道!”沈母瞪了她一眼,“天天跟著你哥不學點好,故意拿你娘我開涮呢?”
沈筱筱收斂了幾分笑意,從背後輕輕抱住沈母,柔聲說道:“娘,我冇有在開玩笑,是真的想試試看。”
意識到沈筱筱不是在開玩笑,沈母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澀意,“你就這麼稀罕當兵的?唉,那就試試吧。”
“安澤,你傻站在那兒乾嘛呢?”沈國偉一進屋,就瞧見大兒子直愣愣站在廚房門口,估摸著他又是被自己媳婦罵了。
沈安澤幽幽的看了眼,一臉憋笑朝他擠眉弄眼的沈國偉,暗道:樂吧你就,一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吃完晚飯後,沈母把程媒婆帶來的訊息簡單概述了一遍,又說了下她和沈筱筱的決定。
沈國偉沉默地聽完,暗忖道:“安澤,你詳細說說梁家人的情況。”
沈安澤細想再三,說道,“程媒婆說的那位,額梁家老嫂子是我的大學老師,前些年就退休了,是一位和藹可親、幽默風趣的老太太。”
“梁老爺子,現任某軍區的司令兼參謀長,我隻遇見過幾次,看上去精神健旺,性格上聽老師的意思脾氣可能有點倔。”
“那小夥子本人呢?他父母呢?”沈父聽了,點了點頭,又追問了一句。
“他叫梁昱光,程媒婆說的挺中規中矩的,長相性格品行都好,差就差在領養了兩個孩子。”
“他父母都是軍人,常年在部隊,兩三年都不一定回一次家,父親在他七歲因公殉職,母親隔年也犧牲了。他從小是被爺爺奶奶帶大的。”
沈安澤想到他妹剛纔說的“玩笑話”,斟酌半天補充道:“梁昱光這個人不錯,挺踏實穩重的,他領養那兩個小孩,應該不是一時衝動,筱筱想去看看就去看看吧。”
……
火車緩緩地在鐵軌上行駛,窗外是不斷變換的風景,時而是連綿的山巒,時而是廣袤的田野。
車廂內,粥粥和米粒肩並肩趴在車窗旁邊,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的風景。粥粥小手托著下巴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動不動。
米粒則是把小腦袋晃的跟撥浪鼓一樣,一刻不安分,時不時來上一句充滿感情的“哇~” ,惹得對麵的乘客直看他。
梁昱光把行李從床底下拿出來,忍俊不禁的瞧著兩個小崽子,“彆看啦,都看一路了,還冇看煩呐?”
說著把他倆抱到鋪上排排坐,掏出蘋果掰成兩半,遞給他們,又附身拿了一盒果味餅乾,放在他倆正中間。
“爸爸,我在思考呢!”粥粥一臉不滿,鼓起腮幫子,活像一隻小鬆鼠。梁昱光瞅著他氣呼呼的樣子,沉默好一陣,實在冇忍住,樂出聲來。
米粒看他直笑,也在一旁咧嘴笑道,“我也要思考!”
粥粥覺得爸爸和弟弟一起嘲笑他,生氣的嘟起嘴巴,不過非但冇有威懾力,反而更顯得可愛極了。
如果沈筱筱在這裡,一定會感慨:原來這就是當你弱小的時候,就連生氣彆人都會覺得可愛。
“粥粥,爸爸猜一猜,你是不是在想太爺爺太奶奶會不會不喜歡你和米粒呀?”
梁昱光蹲下身,看出粥粥眼底的緊張和害怕,溫柔地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腦袋,笑著寬慰道。
“彆擔心,你忘了太爺爺太奶奶在信裡誇你們既聰明又厲害啦?過年的時候還給你們郵了一大包東西,爸爸都冇有。”
粥粥撓了撓臉,害羞扣著手說:“太爺爺太奶奶愛爸爸,所以喜歡我們。”
梁昱光見他不害怕了,看向一旁已經吃完蘋果正埋頭啃餅乾的米粒,在心底長歎一聲:這兩崽能中和一下就好了,米粒這小子心怎麼那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