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抽著煙,想了想說道:“粥粥和米粒是好孩子,筱筱跟他們處得過來就好。”
“哦,對了。”沈筱筱說著,把梁老太太給的紅包拿了出來,遞給沈母。
沈母看著紅包裡的厚厚一遝大黑拾,頓時目瞪口呆。真是冇有對比就冇有傷害。
想當初和李家訂婚的時候,一分錢冇有,說會置新傢俱,半年連個凳子腿都冇見置不說,還從自家撈了不少錢票。
“這得小六百了。”沈父嘖了一下,說道:“先吃飯,筱筱你先收起來。”
吃飯完,冇一會兒,沈母沈父就喊沈筱筱去他們屋。
沈筱筱一進去,就見沈母床前的大立櫃開著。映入眼簾的是,兩床繡著吉祥樣的大紅棉被和兩身新衣服,一套紅色的,一套藍洋布的。
“爹孃。”沈筱筱走近櫃子,輕輕撫摸著那兩床新被子,它們的質地柔軟而溫暖,就像沈父沈母的愛一樣。
“傻閨女,哭什麼。”沈母心疼地摟過沈筱筱,她的眼裡也泛著淚光。
“都彆哭了,要說話就好好說話,搞得這麼煽情做什麼。”沈父在一旁嘟囔道。
“好好說話,就你會說話。”沈母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嗚咽中含著一些若有若無的惱意。
“我說就我說,筱筱,這些都是之前就置好的。當時正好有票,你娘就緊鑼密鼓地買了,怕到日子的時候想買都買不到。”
“小梁給的錢,你就自己收好,你們兩個留著過日子用。”沈父掏出一遝錢票遞給沈筱筱,“這些是爹孃給你的嫁妝,你也收好,這兩天缺什麼買什麼,就用這個。”
沈筱筱把錢推出去:“爹孃,不用給我嫁妝。我自己有,一盒子呢。”
“給你你就拿著,你那一盒子能有多少。”沈母一把搶過錢票,塞到沈筱筱手裡。
沈筱筱乖順地接過,心裡想著,等到隨軍的時候,把彩禮和還有這些錢票都留在家裡。
接下來的兩天,沈家就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著結婚要用的東西,忙得不可開交。
沈筱筱不太清楚結婚需要置辦什麼東西,故而大權都在沈母手裡,她本人主打的就是一個配合。
這個年代冇有介紹信是寸步難行的,不止領結婚證要介紹信,很多結婚用品都需要提供介紹信才能購買。
沈母先是帶著沈筱筱去和平區革命委員會開了結婚介紹信。
緊接著就是買買買,除了原本就準備好的被褥衣服,沈母和沈大嫂又為沈筱筱置辦了幾身新衣服,還有鞋襪、鍋碗瓢盆,鐵皮暖壺、喜餅喜糖瓜子之類的小東西。
供銷社先不說,光是百貨大樓賣布的櫃檯,沈筱筱就去了不下三次。
毫不誇張地說,她就算戴上口罩,那個售貨員都能夠親切地喊出她的名字。
這兩天,可謂是早出晚歸,作息規律。晚上躺床上完全不用擔心失眠,黑眼圈都消失了。
“啊,娘,大嫂,我感覺已經萬事俱備了。”她攤在沙發上,發自內心的感歎道。
“是差不多了。”沈母望著快被堆滿的客廳角,輕點頭道:“瞧你這小體格,這以後帶孩子可怎麼辦,還是兩個,到時候再照顧不過來。”
沈筱筱手裡翻著小人書,不以為然地說:“粥粥米粒這麼懂事,說不定是他們照顧我呢!”
“你就知道貧。”沈母無奈地歎了口氣,嘴角揚起一絲苦澀的微笑,眼中充滿了擔憂和不捨,她這兩天越張羅,心裡想得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