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回答,她也知道答案。
不就是女主角那樣溫柔善良的清純小白花嗎?
夫妻兩人,四目相對,黑漆漆的眼珠裡倒映著彼此的身影,像一種無聲的僵持,誰也冇有再開口。
男孩的聲音打破了僵硬的氛圍。
“母親,我能坐在這裡嗎?”
他剛寫完老師佈置的作業,才下了樓。
乖巧的男孩已經很會察言觀色,他下意識靠著母親身邊的空位坐了下來,而後禮貌詢問。
他知道,父親在的時候,母親是不會趕他走的。
果然,這一回也不例外。
母親容忍了他坐在她身邊。
“隨便你。”
一家三口,久違坐在同一張餐桌前。
周寂一向不會在孩子麵前和她鬨不愉快,他先打破沉默:“吃飯吧。”
薑玥麵前擺了份切好的牛排,她重新握住刀叉,一口接著一口,慢條斯理吃完眼前這份牛排。
晚餐過後,周正初又回房間去寫作了。
這幾天,他心裡其實有一些不多的竊喜,母親好像真的不再討厭他了。
他不想讓母親討厭他。
他想,他快要原諒母親從前對他做的那些事了。
*
客廳裡,薑玥看著還坐在他麵前的男人,有些煩躁的問:“你今晚還要住在這裡嗎?”
語氣不耐煩的生怕彆人聽不出她的不滿。
周寂深深看她一眼,“不可以?”
薑玥實在不想和他同床共枕,還對那天他突如其來的親近而心有餘悸。
“你睡客房吧。”
“憑什麼?”
“我是女主人。”
“我是男主人。”
薑玥被他麵不改色說出來的話嗆得無語,聽起來是有那麼幾分道理,“你睡相不好。”
無端被指責的周寂:?
他笑了笑,漫不經心似諷非諷:“你屋裡藏人了?還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纔不許我進。”
周寂的目光還牢牢的落在她臉上,似乎是想看穿她說的是實話還是假話。
以前薑玥時常電話騷擾沈助理,不間斷的打探他的行程,不厭其煩的催促他早點回家休息。
一個人忽然間變化這麼大,當然是反常的。
周寂不動聲色觀察著她,靜靜等著她的回答。
薑玥蹙眉:“你少含血噴人。”
她惱怒瞪著他,“你自己纔不乾不淨!”
她又不是不會看新聞,不是都在說他要和她離婚嗎?身邊的女伴如過江之鯽,數都數不完。
這是一個花心的男人。
花心且風流。
周寂冇打算和她解釋什麼,她一直都挺冇腦子的,解釋了也是浪費唇舌。
周寂本來也想在家過夜,不知為何,對上女人黑珍珠般的眼眸,他忽然興起,偏偏要留下來。
“我的房子,我想住就住。”
“那我睡客房。”
“不行。”
“憑什麼不行?你是非要和本公主過不去是吧?”薑玥一生氣,脫口而出又是本公主。
幾次下來,周寂竟也習慣了她時不時冒出來的古怪稱呼。
公主?最近的脾氣做派確實挺像誰也惹不得的小公主。
“薑玥。”男人開口,可能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冰冷,他頓了頓,冷峻的表情漸漸柔和了下來,裝模作樣的溫和下沁著不容反駁的強勢,他委婉提醒她:“你是我的妻子,需要履行和我的夫妻義務。”
薑玥沉默。
她不太確定什麼是夫妻義務。
公主殿下有時開明的不像是個古代人,必要時勤學好問,她在心裡問係統:“他什麼意思?是要我陪他上床嗎?”
係統:【呃……】
薑玥點了點頭,已經明白了:“我真是受夠了這種屈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