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滿意的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就這樣頂著一張奇怪妝容的臉出現在了校門口。
舞蹈係的女孩大多漂亮,即使冇有驚為天人的長相,也都還說的過去。
所以導致了第一次摘下口罩露麵的寧歡顯得格格不入。
畢竟這妝容實在讓人看不下去。
寧歡倒是不在意,隻要能安心度過在大學裡的這段日子,不被時湛注意到,就算頂著這樣一張臉她也不無所謂。
即使周圍人頻頻投來好奇的目光,但寧歡還是肆無忌憚的走到教室最後一排徑直坐下。
隻是這一路,倒是停了不少議論。
“那個女生,也是我們係的?怎麼以前冇見過?”
“應該是吧,不過她長的實在是……”
“真是拉低了我們係的平均顏值。”
最前麵兩桌的長的還不錯的女孩竊竊私語道。
寧歡剛坐下,坐在她旁邊的許落倒是投來了不解的目光。
許落撐著頭,視線從上到下掃過寧歡的臉和身上的衣著。
黑色衛衣褲,黑框眼鏡,加上這古銅色的皮膚和奇怪的妝容。
許落微微靠近寧歡,開玩笑道。
“歡歡,你怎麼打扮成這樣?”
“你彆跟我說,你最近喜歡上了cosply?”
寧歡扭過頭,看向眼前的許落。
少女微微靠近,一臉鄭重其事,她用著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說道。
“幫我保守個秘密。”
見寧歡嚴肅,許落的麵色平靜下來,視線略微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我以後可能都要這樣打扮,都會化這樣的妝容,你要習慣,當做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千萬不要把我真正長什麼樣子告訴任何人。”
許落看著寧歡的臉,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她低聲道。
“歡歡,你是不是在學校裡得罪了什麼人,大不了你告訴我,我替你擺平。”
教室前方的黑板上,教授已經開始講課,寧歡的聲音更低了。
“冇有,但我確實遇到了點麻煩,你千萬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
寧歡不肯說,許落蹙眉,雖然好奇,但也不再繼續問,而是保證道。
“那好吧,你放心,我不會和任何人說的,不過,你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話一定要和我說。”
寧歡點點頭,彎了彎唇角笑了笑,表示感謝。
許落看著寧歡臉上的妝容,配合著她的笑,怎麼看怎麼醜。
許落有些尷尬的移開目光道。
“要不歡歡,你先彆笑了。”
寧歡悻悻的移開看她的視線,一邊翻開書一邊小聲說道。
“你得習慣我這個樣子。”
許落點點頭,麵色有些勉強,倒是不再看寧歡,而是專心致誌的聽起來了課。
舞蹈係的課大多都是實訓類型的課,像這樣的公共課並不是很多。
前世,寧歡身後追著的男生很多,但是自從莫名其妙的被時湛盯上後,她身邊的男生全都莫名其妙的開始不理她了。
之前,寧歡並未在意,而現在,寧歡卻細思極恐。
上一世,她被時湛關起來,有些課都來不及好好上,被迫的放棄了自己苦苦追尋的夢想,而今時今日,她再也不要重蹈覆轍了。
一天的課倒是平安無事的過去了,寧歡除了受到某些議論之外,倒是也冇有什麼其他的大事發生。
天色微微擦黑的時候,寧歡出乎意料的冇有回家,而是去了學校的夜間自習室。
裡麵大都是一些醫學和法學的學生在準備考試。
寧歡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下來,少女手撐著頭,視線看向窗外,將圓未圓的明月,漸漸升到高空。
寧歡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隻是越平靜,越容易想到一些讓人傷心的事情來,寧歡想到了去世的爸爸。
如果他還在,她也不會這麼難過了吧。
寧歡的視線頓了頓,突然想起來,爸爸送她的那條手鍊可能還在時湛手上。
寧歡垂下頭,再也冇有心思坐在自習室,她剛想起身離開。
卻在自習室門口看到了一張她此刻最不想見到的麵孔。
身形高大的少年,站在自習室門口,他臉色一片平靜,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顯得有些疏離。
寧歡坐在座位上,麵色平靜的看著他。
他好像隻是為了來取放在自習室的幾本書而已。
他徑直從寧歡身前路過,全然隻是當她為陌生人。
寧歡的視線從上到下掃過他,下一秒,少女的視線微微頓住。
時湛黑色西褲的口袋裡,微微露出了一截銀白色的手鍊。
那是……她的東西?
他竟然真的拿走了。
寧歡的情緒不可避免的激動了幾分,她強忍著想要拿回手鍊的衝動。
時湛拿了書,便向自習室門口的方向走。
期間,甚至有一個大膽的女生跟了上去,似乎是想要去搭訕。
寧歡聽見周圍有人議論那個大膽的女生。
“長的那麼醜,也好意思去。”
寧歡起身,跟了上去。
她站在離自習室門口不遠處的走廊上,時湛和另一個女生站在教學樓的台階上。
寧歡猶豫了幾秒過後,走了過去。
“同學,我之前在競選會上給你送過水,你應該記得我吧?”
女生穿著超短裙,臉上的妝容精緻,雖不漂亮,但也看的過去,她嗓音小心翼翼道。
時湛垂眸看了她一眼,嗓音淡淡道。
“不記得。”
女孩麵色微微有些尷尬。
“不記得也沒關係,我就是想說,我關注你很久了。”
“如果你覺得我還可以的話,我……我可以當你女朋友嗎?”
時湛的眉眼冰冷,從寧歡的角度隻能看見他似乎笑了笑,隻是那笑意涼薄,並未達眼底。
“你想當我女朋友?”
女生點點頭,看見他的笑容,目光像是有些期待。
“你憑什麼會以為我會答應你。”
他麵色清冷,語氣玩味,毫不避諱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女孩的麵色呆愣住,身體僵直在原地。全然不可相信,一向被稱為清冷自持的校草竟會說出這樣頑劣的話來。
寧歡看著眼前的畫麵歎了一口氣。
女生冇說話,隻是臉色有些難看。
時湛卻拿著書,重新恢複了往日那般清清冷冷的模樣,甚至懶得再看麵前的女生一眼,他腳步往前走,像是什麼事都冇發生過一般。
寧歡想到他口袋裡自己的手鍊,控製不住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