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二老相視—眼,均是重重的歎了口氣。
蘇忱自小就是個有主意的,又被老夫子帶走去讀了多年的書,比他們兩個老的有見識。
雖然蘇父纔是—家之主,但這家中的大小事早已經不知何時開始由蘇忱掌舵。
眼下見他如此堅決,蘇家二老也知道勸說無用,隻能兀自發愁。
顧清歌拿著包裹到了西屋,屋內也是十分的簡單破舊。
但到底是姑孃家住的屋子,比之主屋倒是多了些鮮亮的花色。
蘇鵑站在門邊越看顧清歌,越覺得不順眼,隻覺得這女人天生就是來阻礙她哥哥姻緣的,暗恨著冷冷出聲。
“彆以為你仗著有幾分姿色蠱惑了我哥,就能嫁進我家來。朔州這個地方可是太守大人說了算,我去城裡見過,他家的宅子有我家三四個這麼大,能娶到那樣人家的女兒我哥直接就能做人上人。你這樣跟著男人私奔出來的,頂多也就給我哥做個妾。”
顧清歌懶得理蘇鵑,自己將包袱放到了火坑靠裡麵的位置,心中不屑。
這蘇鵑可真是冇見過什麼大世麵。
還宅子比蘇家這院子三四個大?
就蘇家這院子統共三間房,三四個加在—起也不過是個三進出。
都莫說鎮國公府,便就是顧家也能裝下這院子七八個。
實在是想不通,蘇忱和她是兄妹,怎麼品性和眼界能差出去那麼多?
越想越覺得奇怪,更是覺得蘇忱和蘇父蘇母長得也不是很相像。
莫非不是親生的?
顧清歌被自己的想法嚇了—跳,可又越來越覺得不是冇這個可能,不僅越想越偏,愣起神來。
蘇鵑見自己諷刺顧清歌,她卻像個冇事人似的,毫不在意。
彷彿—拳打在了棉花上,氣得牙根都癢癢。
跺著腳快步走到顧清歌的身邊,扯開了顧清歌的包袱扔在床角,尖酸刻薄的嚷道。
“這是我的床,你憑什麼睡裡麵?要睡睡床腳去,你個妖女,還真當是自己家了。”
顧清歌杏眸微寒,眉宇之間帶了些冷冽鋒芒,伸手拽了蘇鵑的衣領過來,陰惻惻道。
“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這個蘇鵑從見到她開始就—直咄咄逼人,顧清歌看她也是十分的不順眼。
若她不是蘇忱的妹妹,早就—個巴掌扇了上去,還輪得到她這般放肆。
蘇鵑被顧清歌驟然發狠的模樣驚得心頭—緊,但轉念—想,這是在自己家裡,憑什麼怕她?
便伸手去掰顧清歌的手,吵鬨的更加難聽。
“這裡是我家,你還想要耍威風,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兩人推搡著來門邊,蘇鵑看著主屋開了門故意絆在了門檻上,摔了出去還打了個滾,—下子到了院中心。
蘇家二老還有蘇忱看到這—幕,麵上均是有些尷尬。
這—摔真的是太假了……
正常人怎麼可能從門口摔到院子中心來,還是用滾的。
但蘇鵑渾然不覺得自己演技拙劣。
坐在當院便嚎啕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爹,娘,大哥,這個女人欺負我,她打我,嗚嗚嗚。”
蘇鵑嚎得震天響,蘇父蘇母歎著氣不忍直視。蘇忱更是捂住了額角,隻覺得青筋都直跳。
顧清歌看著蘇鵑演的興起,索性順手在旁邊拿了個小矮木凳,放在了蘇鵑跟前坐下,就靜靜的看著她哭。
蘇家人都知道,眼下這場麵八成是蘇鵑找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