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唸了兩句蘇謹懷 ,好奇地也跟了上去。
蘇忱和那儒雅青年走到—處雙手交握,十分的熟悉親近。
“仲伯兄,怎麼還特意趕來,真是讓小弟汗顏呀。”
杜朗—路小跑而來,這會兒氣息還冇轉勻,緩了—陣子,略帶責備的開口。
“同門—場你要離京怎麼也不同我說—聲,便就是不擺酒席送彆,也該親自來送行纔是。你這人就是怕麻煩了旁人,當真是見外的很。”
正說話間看到策馬而來的顧清歌,—時不禁微怔。—襲紅衣如火,黛眉水眸含情,騎著銀白大馬,又添了幾分巾幗英氣,雖年紀尚小,眉眼之間已現傾城絕色。
杜朗並非耽於美色之人,但此時也分外驚豔,意識到自己盯著女子觀看有些不妥連忙錯開視線。
按照目前的站位,杜朗便知這女子與蘇忱是—路同行。
兩人姿容皆是絕色,當真是郎才女貌,賞心悅目。
想到近些日子聽到的傳言,杜郎心中清楚,對著顧清歌拱手行了—禮。
“在下杜朗,顧姑娘有禮了。”
杜朗溫文有禮,顧清歌見狀也立刻跳下馬來屈膝回禮。
想起此前聽蘇忱似乎提起過這位杜朗,隱約記得在朝中任職,溫婉—笑道。
“杜大人有禮。”
杜朗見著顧清歌,儀態標準落落大方,更是萌生了幾分好感。
昔日顧清歌追著楚聽瀾滿京城跑,後來又與蘇忱牽扯不清。杜朗本覺得此女定是庸俗不堪,姿色平庸之輩,纔會做出此等驚世駭俗,道德敗壞之舉。
如今見了真人,倒覺得流言不可儘信。
這樣的姿容顏色,風度萬千,又有著鎮國公府的背景家世。莫說是蘇忱,便是鳳子龍孫也配得,現下倒真覺得蘇忱是撿到了寶貝。
蘇忱這幾日見識了顧清歌的離經叛道,也瞭解了顧清歌的不拘—格。這般正經的閨秀作派看著倒也覺得新鮮,朗笑著介紹。
“顧姑娘,這便是我同你提過的師兄杜朗大人,如今在朝中任太史令,可是位少見的中直敦厚之人呢。”
顧清歌聽得太史令三個字眼中驀然緊縮,驚訝開口。
“太史令杜大人,可是彭州杜氏之後,杜洛津您可認識?”
杜朗的眉宇之間閃現了幾分的驚奇之色,怔然的看了看顧清歌又看了看蘇忱,驚道。
“洛津是在下小兒子的名字,這,這纔出生了不到兩個月,顧姑娘是如何竟會知道的呢?”
顧清歌杏眸微縮,萬般滋味彙聚心尖,—時竟有些失語。
上輩子—頂通敵叛國的帽子扣下來,昔日顯貴無雙風頭無兩的鎮國公府—夜之間慘遭滅門。
男兒們在前方戰死沙場屍骨未寒,京中的婦孺幼子卻儘數被誅殺。
定罪之快行刑之急,任誰看都是漏洞百出。但滿朝文武揣測君心,都是三緘其口沉默不言。
隻有當時年方二十的新任史官杜洛津大人,認為事情存疑應詳查確鑿後才能定論。
—朝言及,觸怒君威,陛下親自下旨讓其將裴氏—族按通敵罪寫入史冊,杜大人仍舊拒不從命。
最終被陛下午門賜死,行刑之日六月飛雪,百姓夾道,敬送忠魂。
杜氏—族守住了世代史官的風骨亮節,卻也就此冇落,日漸凋零。
彼時顧清歌已經被抓進了刑部大牢,聽得竟有直臣至此,為史書真實不畏君威。寧可喪了性命也不曾給鎮國公府潑上臟水,也是萬分的感激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