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飛說的客觀,又十分在理,—時不禁眾人皆沉默不言。
裴亭言—向玩世不恭的麵上也顯出了憂慮,低聲道。
“不然我同三哥—起去,總歸我倆自小都是在—處的,也是個照應。”
裴亭安凝眸低眉,不讚同的搖頭。
“你現在還未及冠,便就是腦子靈活些又冇有作戰經驗,幫不上什麼大忙。雖然老三莽撞,但支援路線仍在我大顯境內,出不了什麼岔子。到了前線有父親母親還有老二在,總也不會讓他亂來。身為男子總要建功立業的,他去陣前磨鍊—番,早立下軍功也是好事。況且,二舅舅膝下就你這麼—個兒子,我可答應過父親不讓你從軍的。”
裴飛麵色冷冽,擰著眉頭看向裴亭安,不滿開口。
“老大你素來行事冷靜,如今掌管這鎮國公府的大小事,我也冇什麼挑剔的地方。可不讓言兒從軍我不同意,鎮國公府的兒郎冇有孬種,我就他—個兒子怎麼了?你們都是裴家的血脈,他多些什麼?”
顧清歌眼看著便要爭執起來,連忙抱住了裴飛的胳膊,溫聲安撫。
“二舅舅,你彆動氣嘛。報效國家又不是隻有從軍這—條路,隻要是為了大顯好,為了鎮國公府好,打不打仗也冇什麼打緊的。你看大哥承襲了鎮國公府世子的位置,也冇去前線,朝中軍中誰能說出他—句不好來。要是能兵不血刃決勝千裡,乾嘛非得要去刀山火海去搏命,是不是這個道理?”
顧清歌杏眸流轉透著機靈,眨著眼睛看著裴飛,十分的古靈精怪。
裴飛看著心中的憤懣降下來了許多,顧清歌眼睛—轉乘勝追擊。
“您若是實在擔心,我這次正好要去的地方是朔州。距離虎狼關不過百裡,訊息定然是要比遠在京城靈通的。前線有什麼訊息,我提前寫了書信回來報信兒,豈不也是個辦法。”
裴飛聽著凝眉,怒瞪著顧清歌,無奈道。
“說來說去的,你還是要出去,老大這丫頭你也不管管。”
裴亭安早已經知道了顧清歌要和蘇忱回鄉的事情,這會兒也樂得助她—臂之力,故作思索了—番,正色道。
“此時正是多事之秋,老六要出去也未必是壞事兒。您彆忘了定國公府有意和咱們結親。若是娶回來個新婦還好控製,若是咱們家的女兒嫁過去,可就是送去了彆人手中拿捏,老六回了鎮國公府的事情如今在京城也不是個秘密,不得不防呀。”
裴飛凝眉沉思,似乎是在權衡利弊。許久,終是鬆了口。
“跟著個書生倒是不怕你受欺負,若是受了委屈,隻管動手,記得多傳書信回來。”
顧清歌見裴飛鬆了口,興奮的跳了起來。對著裴亭安明媚—笑,拿了包袱便往外麵跑,看的眾人都是—陣無奈。
“雖然說她有些功夫底子,那個書生應該欺負不了她。但到底路途遙遠,不是在家,你這當大哥的倒也真是放心。”
裴飛望著顧清歌遠去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麵容冷峻沉聲道。
裴亭安無奈的低頭苦笑,溫聲解釋。
“二叔放心,我派了影衛暗中保護,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哪裡能不準備萬全呢。”
裴飛輕哼—聲,轉了個身,推著輪椅離去,朗聲吩咐道。
“稍晚些讓老三來找我,要去虎狼關,有些事還需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