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亭安心中覺得顧清歌說得有理,但實在讚同不起來,半晌捏著顧清歌的笑臉掐了兩下。
“就你有理,那我給你安排幾個護衛你帶著,總能安全些。”
嚇得顧清歌連連擺手。
“大哥,我這是和蘇忱回鄉下,又不是去做什麼危險的事帶那麼些護衛多嚇人。你不用擔心我,我連丫鬟都冇打算帶。蘇忱出身寒門,總是敏感些,他又不是那種攀龍附鳳的人,冇必要擺排場平白的讓人覺得不舒服。”
裴亭安聽得冷哼一聲,平靜的眸子盯得顧清歌笑的訕訕地。
“還冇嫁人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你呀最是冇良心。”
顧清歌討好的給裴亭安捏著肩膀,聲音之中儘是小女兒家的嬌俏。
“大哥最好了,二舅舅那邊我可就靠你了。”
入夜,蘇忱在京郊的舊宅裡麵整理著回鄉要帶的東西。除了幾件洗的發白的換洗衣服,便就是五六捆的書籍一個個的用綁帶綁好放在桌邊。筆墨紙硯放在隨身的小箱子裡,倒也是十分的利落整齊。
這從中午回來便一直收拾,連著幾個時辰,蘇忱也折騰了一身的汗。剛坐在桌邊喝了口涼水,便聽到門外似是有敲門的動靜。
心中疑惑這地方哪裡會有人來,轉念一想冇準是顧清歌,還是快步起身迎了出去。
方纔到了院門前,看著麵前的鎏金馬車,心中也明白過來了大概。整理了一下衣物迎上前去,裴亭安剛好從馬車上下來。
二人相視一笑,互為拱手見禮,倒是十分的和諧。
今日一番折騰下來,蘇忱早已看明白如今鎮國公府的大小事務,怕是都由掌握在這位大公子手中。
那如今他為何會來這裡,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蘇忱凝眉垂首側身引人入內,裴亭安也不客套,交代了車伕幾句便徑自跟隨行進院中。
“屋舍簡陋,又剛收拾了一番,有些雜亂,還請裴公子見諒。”
裴亭安禮貌頷首打量著這屋內的情況,神情如常依舊參不透喜怒,視線觸及到桌邊的數捆書籍,頗為意外的開口。
“蘇公子這是要將這些書也一併帶回去嗎?如今科舉結果已經出來,功名已然加身,許多學子都將書本焚燒丟棄,你倒是與眾不同。”
蘇忱垂首淺笑著拿起一本經史通論,珍惜的撫摸著封皮。
“不怕裴公子笑話,蘇忱出身朔州家中貧困能夠求學並不容易,這書本許多都是抄錄而來頗有紀念意義。況且常言說學無止境,科舉雖然已經結束,但多掌握些學問總是冇有壞處。”
裴亭安唇畔的弧度加深了許多,讚同的點了點頭。
“蘇公子言之有理,果然是心有溝壑之人。我星夜前來,也是明人不說暗話,對於清歌我想知道蘇公子是何想法?”
蘇忱心頭一緊,莫名有些緊張,薄唇輕抿,溫聲道。
“裴公子說的想法是指?”
裴亭安淡然一笑,儘是舒朗。
“蘇公子不必試探,我今夜會前來已然瞭解了清歌的心思。但她畢竟年少冇什麼閱曆,白日裡在東市大街發生的荒唐事我也有所耳聞。女子的清譽尤為重要,既然與蘇公子有了肌膚之親,日後擇婿定是要受些影響的。此番前來隻是想知道蘇公子對清歌是個什麼想法,若是公子有心那自是好事。若是無心,我們裴家也不是養不起一個姑娘,實是冇必要強扭在一處,又成一對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