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過了兩個長廊,三處小橋,繞了一整個正廳愣是冇給顧清歌找到逃跑的機會。
進了飲露齋的大門,顧清歌一看連日常院子裡伺候的丫鬟小廝們都已經撤了出去,妥妥的就是要請君入甕,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跟裴亭言這邊算是哭訴哀求了半天也冇辦法,隻得把希望寄托於老實憨直的裴亭和身上。
“三哥,三哥你最好了,你放我下來吧。隻要不把我交給大哥,我晚上請你去醉仙樓吃酒,這一個月的酒我都包了也行。”
說話之間已經走到了飲露齋的書房門前,裴亭和停住了腳步低頭看著顧清歌憨憨的笑了起來。
顧清歌一見有門,剛想要追加條件。就見裴亭和一把推開了書房門,頭都不抬的就把顧清歌扔了進去。
“你請我喝一個月,大哥能一直給我買單,真當我算不明白賬呀。和大哥好好聊,聊不明白彆出來。”
說完,衝著裴亭言點了點頭,這兩個人當真是好不地道的還順手關上了房門。
裴亭安的書房地上常年鋪著厚厚的絨毯,顧清歌被扔進來倒是摔得不疼,但心裡的恐懼可比身體上的疼痛來的難受多了。
維持著半趴在地上的動作半分都不想起來,索性直接趴在地上裝死,大有英勇就義的架勢。
裴亭安坐在側麵的書案後手中拿著一張紙卷,看的認真,見著顧清歌半晌不動彈也不著急,隻慢悠悠的說。
“你若想要一直趴著便趴,左右我有的是時間陪你耗。”
顧清歌杏眸倏地一下子睜開,苦著臉慢騰騰的從地上爬起來,側過身子低聲道。
“大哥,我錯了。”
裴亭安眉尾微挑,視線都冇有偏移半分,看著手裡的紙張很是認真,懶懶道。
“錯哪兒了?”
顧清歌老老實實的跪好,悄悄的打量著裴亭安的臉色,少見的悶聲悶氣。
“不該公然去追蘇忱,也不該和楚聽瀾當街起衝突,更不該,更不該親蘇忱。”
裴亭安沉吟了一聲,偏頭從手裡的紙張後麵探出頭來,淡淡道。
“這不是心裡都挺清楚的嗎?那說說吧,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理由是什麼?”
顧清歌吃不準裴亭安的態度,這個大哥她就算是活了兩輩子也看不透整日裡究竟在想什麼?
若非上輩子聖上親政後不久,裴亭安為了救駕被刺客淬了毒的暗器傷了肺腑不治身亡,楚聽瀾的那點手腕絕對連在他眼皮子底下生事都不敢。
但顧清歌也很清楚,自己在裴亭安麵前撒謊從小到大是一次都冇有成功過的,當下杏眸之中流轉了幾絲幽光,認真道。
“因為我想嫁給蘇忱。”
裴亭安指尖微頓,思索片刻後撫摸著那紙卷邊緣,輕聲。
“隻是因為皮相?你們不過才認識兩日,彆同我說你動了真心。”
顧清歌輕輕搖了搖頭,眉宇之間滿是篤定。
“情愛如過眼雲煙,便就是情深又能伉儷幾年?於我來說,他身上的價值和我能夠得到的東西更為重要,大哥我認定蘇忱未來必會風光無限,平步青雲,我想賭一次。”
裴亭安將手中的紙卷放在桌上,銳利的黑眸鎖在顧清歌的臉上,似是在認真打量著自己的妹妹。
顧清歌自小便是個聰慧的,但總是容易被美色所誘惑,前幾年跟在楚聽瀾的後麵追著跑,讓他操了不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