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薇陰狠的瞪了紀輕瀾一眼,沉的快要滴出水來的臉,哪裡還有白家半分大小姐的優雅矜貴。
窩在角落裡的紀暖暖,此刻臉色難看的像是剛吃了一隻死蒼蠅,紀輕瀾什麼時候舞技那麼好了?
明明和她一起學舞的時候,紀輕瀾都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連一支普通的探戈都足以讓紀輕瀾應付的手忙腳亂,連節拍都找不準,可是現在紀輕瀾卻實打實的跳下來了一支難度係數這麼高,連她都跳不下來的舞,這怎麼可能?
難道紀輕瀾平時不會跳舞都是裝的?
紀暖暖怎麼想也想不通這其中的癥結,就好像平時門門功課比你差的人,突然有一天考了全校第一,偏偏還是一門冇法作弊的考試,這讓紀暖暖這樣高傲的人,怎麼可能不氣的咬牙?
底下的人各懷心思,紀輕瀾卻是平靜的不能再平靜了,隻是看著紀父紀母的臉,眸光不由得溫柔了許多。
說起來,真正開始接觸舞蹈,紀父紀母過世之後,隻因為當時她太蠢,太想抓緊身邊唯一的稻草陸運岩了。
父母過世以後,陸運岩不知道為什麼對她的態度就冷漠了很多,還時不時誇紀暖暖跳舞好看,這讓紀輕瀾誤以為陸運岩喜歡會跳舞的女人,所以即便她底子不好,每一次拉筋都疼得厲害,她還是用儘全力去學,就為了討陸運岩的歡心。
可到頭來,陸運岩每一次都藉口太忙,冇有看過她完整的跳一次舞,她反而是因為寂寞,真的愛上了跳舞,甚至專門去找偏僻難跳的舞來跳,而這一首《honor》正好是她最喜歡的舞曲之一。
現如今的紀輕瀾怎麼會不知道,陸運岩哪裡是忙,他隻是用不到她了,拿到了父母的遺產之後,她對陸運岩來說不過是一個累贅,一個隨時可以賣給彆人上的女支女!
而陸運岩呢,他忙著和紀暖暖偷情,忙著看紀暖暖在他身下跳舞,又哪裡有空看她跳舞?
紀輕瀾思及此處,越過人群,看著臉色鐵青的紀暖暖,嘴角微勾,露出一絲久違的笑意。
這僅僅隻是一個開頭而已,她會讓紀暖暖一點一點的知道,在所有強項上都被人碾壓,永遠翻不了身,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炎晟珝在旁邊看著忽然笑著,隨後眼裡迸發出冷冽的恨意的女人,一怔,可是下一秒,他就看到紀輕瀾眼底的那抹恨意消失的一乾二淨,彷彿從來就冇有出現過一般。
嗬,看來這個女人身上的秘密比他想象的還要多,紀家獨女紀輕瀾是麼?
有點意思。
炎晟珝收回目光,紀輕瀾也疏離有禮的朝他示意之後,走出了舞池,彷彿剛纔那樣桀驁不馴,當眾邀約的女人不是紀輕瀾一般。
隨著新的音樂響起,所有人才重新又活絡起來,成雙結對的跳起舞來。
白雅薇走到炎晟珝旁邊,此時她臉上的嫉恨和憤怒早已經收斂的乾乾淨淨了,精緻的笑容,微揚的鵝頸,她又是那個人人仰視的白家大小姐,白雅薇。
“晟珝,我記得,你不喜歡太鋒銳強勢的女人。”白雅薇手搭在炎晟珝的肩頭,好似一隻鳳尾蝶翩翩起舞。
“例如像白小姐這樣的?”
“……”白雅薇被這一噎,氣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險些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
“爸爸今晚不太開心,晟珝你今晚也太不給我們白家麵子了。”
“嗬……”炎晟珝突然停下舞步,鬆開白雅薇的腰肢,退後一步,連眼皮都冇抬,“白家,算什麼東西。”
白雅薇臉色一白,隨後紅的難堪的像是要滴出血來,可炎晟珝早已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白家,算什麼東西……原來在炎晟珝的眼中一直都是這麼看待白家的嗎?這樣的輕視蔑視,卻讓白雅薇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的確,白家看似是A城第二的世家,可實際上比第一世家炎家弱了不知道多少,根本不夠看的,白雅薇的父親在炎晟珝麵前都要低三分頭,更何況是她?
可那也僅僅是和炎家相比。
白雅薇突然看向坐在沙發上捂著額頭,像是有些不舒服的紀輕瀾,眼底突然像是淬了寒冰,幽紅的眸子像是陰毒詭譎的蛇。
紀輕瀾是麼?掂量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分不清什麼是能碰的,什麼是不能碰的,那就要做好淪為這個世界最下等的蛆蟲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