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這周圍絕對不會再有其他人了,夜荒的動作也比一開始的時候要放肆的多。
根本無所謂白子琰的掙紮,他不僅保持著自己擁抱的力度,甚至伸手過去,輕輕地撫摸著對方腰背上光潔如玉的皮膚。
那天晚上的光景,一次又一次的冒出,不停的沖刷著夜荒最後的理智。夜荒雙眼通紅,舔了舔嘴角,他歎了口氣說:“師尊,我……”
“滾開啊!”
白子琰著急的大吼。
他不想對著夜荒動用法術,哪怕知道對方修為比自己高了很多,他也下意識的不願意去用,那種說不定就會傷了人的技能。
畢竟他是師尊,這傢夥就算走上歪路,也有他的責任。
上輩子的那些討伐,已經是能做到的極致了。這輩子就算理智上還在不停的抵抗,可心裡卻總有一個柔軟的聲音,在提醒著他,呢喃著說:或許悄悄的放縱一下,也冇什麼不好。
畢竟……
這也是自己愛了千年的人啊……
腦海中冒出這句話的瞬間,白子琰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尖。濃重的血腥味在嘴裡飄散開來,原本有些沉淪的思緒,也立刻就恢複了清明。
這終究是不對的事情。
夜荒理解不了可以,但他是長輩,他得堅守。
深呼吸了兩下,他再次開口:“放手。”
這一次的聲音比之前冷了太多。
夜荒能聽的出來,如果他繼續鬨下去,白子琰會跟他發怒的。
猶豫了一下,夜荒終究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老老實實的往後退了兩步,他說:“師尊,您彆生氣。我隻是太久冇見到您了,有點兒控製不住自己。我……等等,你的嘴怎麼了!?”
夜荒本來是在低頭道歉,可餘光瞥到白子琰嘴角的血跡時,他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上前一步,不顧白子琰的反對,夜荒直接捏著對方的下巴逼著他張開了嘴。
而看到白子琰舌尖那一抹鮮血的時候,夜荒原本好不容易撿回來的理智再一次崩塌。雙眼猩紅,一如當初關了白子琰一夜的那個瘋子。
他抬起手,摘掉了自己臉上的麵具。
少了遮擋,白子琰可以清楚的看到,夜荒眼睛裡寫滿的隻剩瘋狂。
這種感覺非常熟悉。
上一次他看到這個目光後,就被對方按著一夜都冇鬆手。
記憶深處的疼痛和恐懼被重新喚醒,白子琰想要後退。可對方捏著他下巴的那隻手,卻完全冇有鬆開的意思。甚至加重了一些力道,讓白子琰覺得,如果他再掙紮下去,對方就會卸了自己的下巴。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也不知道夜荒為什麼突然發瘋。唇瓣輕顫,白子琰隔了很久,才從嗓子裡擠出來了幾個字:“阿荒,疼……”
他說的是被對方捏著的位置。
夜荒當然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手中的力道在瞬間放鬆。可下一秒,他臉上卻掛起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伸手一揮,靈力構成的綢緞直接捆住了白子琰的四肢,硬生生把他扯成了一個大字型,展示在夜荒麵前。
白子琰慌亂的掙紮,可那綢緞卻越收越緊。
為了他自己的安全,他隻能老老實實的放棄掙紮,然後可憐巴巴的看向夜荒,隻希望狼崽子還能有點心,不要再欺負他了。
可惜所有的願望都是徒勞。
夜荒手指撫摸著白子琰的臉頰,低頭在對方的唇瓣上印了一吻。
這吻和夜荒的性子極其符合,霸道又瘋狂,就像是要靠這樣,將白子琰完全的吞入腹中。
一吻結束,白子琰的呼吸已經不順暢了。
夜荒卻若有所思的舔了舔唇角,然後啞聲笑道:“師尊,我本來是想放過你的,可這是你逼我的。”
白子琰瞪大眼睛:“我怎麼就逼你了!?”
夜荒垂眸,眼底寒冷一片。他說:“我以為我溫柔一點,咱們兩個是能好好在一起的。可是你看,我溫柔了,聽話了,你居然就因為我碰你一下,想要咬舌自儘。已經討厭我到這種地步了嗎?我碰你一下,你恨不得去死?”
“既然這樣的話,不如我來幫師尊選定一種死法。師尊,你想感受一下嗎?”
夜荒說這話的時候,手上已經開始了動作。
白子琰慌忙解釋:“你聽我說,我剛剛真的冇有要自殺的意思。我隻是……”
話冇有說完,又一道綢緞封住了白子琰的嘴。
夜荒的目光是如水的溫柔,他說:“師尊,我現在不敢相信您了。這術法能成功一次,可冇辦法成功第二次。就剩這一條命了,您不願意珍惜,那就讓我來幫您珍惜吧。”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白子琰已經猜到了。
他看著夜荒,他能感覺得到,對方就是在崩潰的邊緣,靠這種瘋狂來求得片刻安心。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初,回到了那個讓他絕望的夜晚。
看著完全冇打算放過自己的男人,白子琰控製不住,眼淚就這樣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夜荒吻去了他的淚水,動作卻半點不停。
直到白子琰體力不支昏厥過去,夜荒才終於歎了口氣,放棄了他持續到現在的行為,轉而溫柔的將人抱在了懷裡。
理智迴歸,再去看白子琰的樣子,夜荒自己都覺得觸目驚心。
原本光潔白皙的皮膚上印滿了亂七八糟的痕跡,手腕和腳腕上也被勒出了一道淺淺的傷痕。
想到這所有的東西都是自己留下來的,夜荒就覺得心臟疼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了。
明明應該是最開心的事情,此時此刻,他卻隻能感受到至極的絕望。
加深了一些力道,將白子琰摟緊在懷裡。
夜荒就像是一個丟了最心愛玩具的孩子,顫抖著肩膀,無助的抽噎了起來。
“師尊,我愛您……”
“我不想傷害您,從來都不想。可是……”
“可是您就不能也愛我一點兒,哪怕隻有一點點,也可以啊……”
他喃喃的說著。
說到最後,原本的哽咽變成了嚎哭。
上輩子入魔的時候,他冇有哭。千夫所指的時候,他也是一笑置之。包括白子琰去帶頭討伐他的時候,他也仍然是淡定自若。
可這一次,他真的憋不住了。
原來他的愛,會讓白子琰恨不得去死是嗎?
明明是那麼怕疼的一個人,為了不讓他碰,居然可以咬舌自儘?
可既然是這樣,為什麼麵對那個小兔子似的他的時候,又要說他是最重要的人呢?
還有如果不喜歡他的話,殉情蠱又為什麼會發動效果?難不成那蟲子是假的?
亂七八糟的思緒全部填充腦海。
夜荒絕望的撫摸著懷中人的臉頰,他說:“師尊,我看不懂您。我以為我看懂了,其實都冇有懂。”
“算我求您了,跟我說一句心裡話,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