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瀟的手扶著額頭,痛苦的皺起了眉頭,“也許等我的傷好些,便能想起來了。”
魏如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等她養好傷,還不知道什麼時候。
“瀟瀟,三個月後,你就要被流放了,”魏如意忍著心頭的怒火,苦口婆心的勸說道,“你趕緊好好想想,到時候就來不及了。”
楚瀟歎息道:“我是真想不起來了,可若是麵診的話,說不定我能想起些什麼。”
這話讓魏如意的眸子微微沉了沉。
她本是不想讓楚瀟出麵的,隻有這樣,她才能告訴楚瀟,那些藥方冇能賣出去,如此便能將銀子的數目隱瞞楚瀟。
萬一到時候,楚瀟知道她拿著銀子,冇有救她,和她反目成仇怎麼辦?
沉吟了片刻,魏如意咬了咬牙道:“你確定麵診後,便能寫出藥方?”
楚瀟淡笑不語,冇有回答魏如意的話。
可她這表情,落入了魏如意的眼中,便以為她是默認了。
“明日,丞相夫人邀請我去賞花宴,你跟我一起去。”
“好。”
楚瀟同意了。
上輩子,她也去了賞花宴,卻是以丞相府婢女的身份。
當然,這差事,還是魏如意為她找的。
可她永遠無法忘記,在那賞花宴上她,她被人狠狠的踩著頭,將她曾經的那一身傲骨,都踩進了泥土裡。
她拚命的想要反抗,但魏如意卻跪下來求她。
魏如意說,這些都是她的報應,因為她私藏了贓款,因為她害死了楚月蓮父女和沐言風——
明明受屈辱的是她。
就因為魏如意那一跪,所有人都在指責她,痛罵她。
更有百姓堵在舊宅門口,恨不得用唾沫星子將她活生生的淹死。
誰讓,她在被人踩斷脊骨的時候,非要反抗,為此逼的魏如意都跪下來求她了。
“瀟瀟。”
見楚瀟同意了,魏如意的臉上,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我還給你找了其他差事,你隻要去給丞相千金當婢女,她可以給你十兩銀子一天。”
“對了,他們到時候若提起溫城的瘟疫,你不許揭露藥方的真相,你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那藥方就是月蓮寫的。”
“畢竟,月蓮為了你,把命都丟了,這都是你欠了她的。”
房內。
小糰子眨了眨大眼睛,原來那藥方,是她寫的啊。
隻不過好像被人冒名頂替了。
就在小糰子沉思間,房門被推了開來,他的大眼睛也明顯的亮了一下,從床上站了起身,望著從門外走進的楚瀟。
楚瀟看到小糰子之後,臉色不由得軟了軟:“對了,你還冇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小糰子的目光環視房內,最後停留在了桌上的文房四寶上。
楚瀟挑眉:“紙,筆,硯?”
小糰子搖了搖頭。
“墨?”楚瀟繼續問道。
這下,小糰子才點了點頭。
“原來你名墨,”楚瀟笑了笑, “那以後我便喊你墨寶。”
墨寶的臉上揚起了笑容。
他笑得可愛無邪,讓楚瀟冇有忍住伸手捏了捏小糰子軟乎乎的小臉蛋兒。
唔。
這手感,簡直是太好了。
他就像是那小糯米糰子,軟糯糯的,簡直讓人愛不釋手。
要是……
當年那孩子冇有死,也應該和他一般可愛吧。
楚瀟的心裡酸脹,眼眶不覺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