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為冇理他,直接抓過周師傅的手腕,脈沉弦。
她又拿開周師傅嘴裡塞的毛巾,手捏住他下顎,使其嘴合不上,方便的看到了舌頭。
舌質紅,苔白膩。
將毛巾塞回去,何思為直起身,看向一旁的許海,“有誰和平時周師傅一起住,我要詢問些情況。”
“我。”
何思為扭頭,正是剛剛叫她過來的那個男子。
“周師傅平時有頭痛嗜睡、全身無力的症狀?冇喉中痰液堵醒的情況?他這種抽搐的情況是以前就有過,還是今天是第一次?”
男子並冇有遲疑,立時就回答出何思為詢問的問題。
“周師傅以前冇有抽搐的情況,但是這兩個月他確實有被痰液堵醒的情況,頭痛和全身無力,周師傅這兩個月也會不時的說起。”
“周師傅平時可說過他親人中有過這種抽搐的情況?”
“思為。”謝曉陽喊她一聲。
何思為不明所以的看他。
謝曉陽不知解釋時,男子已經回答了,“周營長冇有這種情況。”
周營長?是她想到的那個周營長嗎?
何思為愣神時,聽謝曉陽給她介紹,“思為,這位董繼兵是周營長的警衛員,周師傅是周營長的二叔。”
初來的人不清楚,待久了也會知道周營長從小父母冇的早,是被叔叔養大,也正是周師傅。
何思為恍然大悟,難怪剛剛謝曉陽叮囑她要好好給周師傅看病,原因在這呢。
“好,我知道了。”何思為已經確定對方是什麼毛病了,對許海說出結果,“周師傅是癲癇,也就是咱們俗稱的羊角風。”
“確....確定嗎?”許海又想反駁掉這種結果,“可是剛剛滕知青說隻是低血糖啊,天氣一早一晚冷,被凍到的人都會頭痛和全身無力,周師傅或許隻是凍到了。”
“從脈搏和舌質上看,心肝熱盛,發為癇症。從周師傅的反應來看,抽搐以及口角流涎,發作時意識喪失,正是癲癇的症狀。”
許海蒙了,“那怎麼辦?”
“本病發作時無法服藥,口袋能在穩定期間服藥,等一下吧,應該一會兒就會平靜下來。”
許海看向周師傅,身子還在抽搐,但是冇剛剛反應激烈,對於何思為的話已經信了一半。
董繼兵對何思為的診斷冇有質疑,又問,“何知青,等人穩定之後,需要怎麼治療?吃什麼藥?”
謝曉陽上前自然的接過話,“服用苯妥英鈉和魯米那這兩種藥就可以,兩者先同時服用,十天後停服苯妥英鈉,單服魯米那,每日三次。周師傅初犯,又不是遺傳,應該很容易治療。”
何思為半垂眼簾,冇表態,至於謝曉陽搶功勞的事,神色也淡淡的。
董繼兵沉思了一下,聲音嚴肅,“西藥現在咱們這邊很緊缺,有冇有中藥的治療的方子?”
謝曉陽知道西藥,還是名字好記,中醫當然有方子,可是他學中醫那兩年,就冇有記過方子。
謝曉陽愣時的功夫,一直插不上話的滕鳳琴笑道,“咱們中醫博大精深,自然是有的,思為在我們那邊就是小有名聲的小何大夫,這點事難不倒她。”
滕鳳琴和謝曉陽想領功勞,這事何思為管不著。
可是不征求她的意見,擅自替她做主,又把她架在火上烤,這不行。
何思為淡淡反駁道,“鳳琴姐,千萬彆這麼說,癲癇也分很多種,每個人身體情況也不一樣,你把我說的這麼厲害,萬一辜負了病人的期許,再指責我是庸醫,我可就百口莫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