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覺得何思為不知感恩,彆人對她好她不知領情,還發脾氣。
可是也有人覺得何思為說的對。
但是不得不承認,何思為這樣一搞,不可否認她是一個正直的人。
那兩個農場營部派來的人一直在前麵駕駛室坐著,隔著玻璃不知道謝曉陽和何思為說了什麼,但是看出來女孩子情緒很波動。
其中微胖的那個落下車窗,“謝曉陽,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先讓何知青上車。”
謝曉陽接二連三丟麵子,心裡也有了火氣,暗想吃吃苦就不會再這麼嘴硬了。
索性也打算晾晾何思為,讓她主動低頭。
麵上,他仍舊一派和氣,“好好好,是我們做錯了,冇有征求你意見,忽視你是大人了。這事待到營部再說,你先上車吧。”
何思為點頭,反正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把該說的都說了,更是撇清了與謝曉陽之間的關係,目的達到,再多說也會讓人覺得她薄涼。
“來來來,我拉你。”滕鳳琴探出上半身。
可不敢讓你拉。
何思為麵上甜聲拒絕,“鳳琴姐,剛剛看到男知青們是踩著輪胎自己上的車,我也想試試。”
滕鳳琴笑了,收回胳膊,“行啊,那你小心點。”
心裡卻誤會何思為是想引起眾人注意,又覺得她是嘩眾取寵,隻等著她上不來丟臉。
小姑娘柔柔弱弱的,看著一陣風都能颳走,要自己爬上有她一個半高的卡車,多數人是覺得有趣,目光落過去。
何思為纔不管彆人怎麼想,她就是信不過滕鳳琴,也不想和她有接觸。
前世下過鄉,上這種卡車她自然有經驗。
她走到卡車頭與車鬥相連的地方,輕輕一跳,兩隻手扒住車鬥,一腳蹬住前車輪,兩隻胳膊用力,上半身躍過車鬥,一隻腿先搭上擋板,再另一隻腿扔上去,身子輕輕一帶,就翻進了車鬥裡。
她的動作又快又靈敏,站在下麵冇及時上駕駛室,打算等何思為上不去要扶一把的謝曉陽都看呆了。
何思為搓搓手,讓手上的血液流動起來,眼睛打量著要去哪裡坐,就見一個穿著綠色軍裝、藍色褲子剪著學生頭的女子對她招手。
“小何知青,坐這吧。”
女子說話時,身子還往一旁移了移,讓出位置來。
滕鳳琴後悔開口晚了,補救道,“思為,過來坐吧。”
三個女知青都坐在那邊,何思為走過去,在喊她的女知青身邊坐下來。
何思為他們四個是後來的,她上車後人也齊了,大家重新自我介紹了一下。
何思為隻記住了兩個女知青的名字。
學生頭鵝蛋臉單眼皮的女知青叫呂曉燕,她嗓門大又愛說性子很開朗,今年22歲,是代替妹妹下鄉的,家裡就是佳市下麵縣裡的。
另一個女知青叫王桂珍,是南邊過來的,開口說話帶著濃濃的家鄉口音,所以很靦腆,開口說過自己名字後,就再也不肯開口。
四個女知青裡,隻有何思為的皮膚最白最嫩,像雞蛋清一樣,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是城裡的女孩子。
比較之下,滕鳳琴雖然也是城裡的,可是長的不出色,皮膚也不怎麼白,又比何思為大三歲,看著就老氣橫秋許多。
進入八月。
北方就早早進入了秋天,晝短夜長,此時也不過五點半,天就已經徹底黑下來。
眾人身下坐著行李,湊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