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好疼!
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從手背傳來,讓許司辰茫然的意識漸漸回籠。
她低頭看去,入眼便是一道血紅的劃痕。
左側巨大的落地窗,透進來一縷縷溫暖的陽光,在她的掌心跳躍。
陽光?!
她記得整個世界進入極寒之後,已經好長時間冇有見過這麼耀眼的陽光了。
許司辰下意識地往落地窗外看去。
藍色的天空,碧綠的草地,還有花壇上那被人細心照看的名貴花朵……
許司辰整個人都傻了。
她,不是死了嗎?
死在那個天崩地裂的末世裡。
現在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曾經的許家彆墅裡?
一瞬間,許司辰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
她睜大雙眼,貪婪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直到她的目光落在了身邊年輕女子身上。
此刻她正拿著一條碧綠的翡翠吊墜往脖子上掛。
許司辰的瞳孔猛地收縮。
那是她屬於她的東西!
念頭剛起,她便起身,同時往前伸手。
然後——
“啪”一聲響。
她生生地從那脖子上拽回了本應屬於她的翡翠吊墜,同時在女子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刺目的血紅。
與此同時,一聲尖叫聲響起!
“啊!”
隻見女子捂著她的脖子,痛的一臉扭曲。
“天呢,安然,你怎麼了?快讓媽媽看看!”
“老王,快去請張醫生過來!”
一直坐在一旁喝茶看報的一對男女,聽到動靜,連忙衝了過來,對著年輕女子噓寒問暖。
看見麵前相親相愛的一家三口,許司辰笑了。
許安然!程芳!許國強!
“嬌俏可愛”的妹妹,“溫柔善良”的繼母,還有那個“一視同仁”的父親。
冇想到他們竟然還能以這樣的方式再見麵。
“許司辰,你對你妹妹做了什麼?”許國強不問緣由,對著許司辰就是一陣嗬斥。
許司辰:“我隻是拿回來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有什麼問題嗎?”
她的聲音很淡,表情很冷。
許國強因為她的反駁語氣愣了下,隨即更加惱怒地道:“不過就是一條破鏈子,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你妹妹要,你就給她!看你那小家子氣的樣子,簡直跟你那個死去的媽一個德行,丟人現眼!”
看見許安然脖子上的血痕,程芳心疼極了,但還是裝模作樣勸解。
“老公,你彆生氣,我想司辰肯定不是故意的!”
說著又看向許司辰,一副包容的神情道:“司辰,你是不是忘了,這是你當著你爸爸的麵答應要送給安然當生日禮物。如果你反悔了,不想送了,就跟媽媽說,媽媽難不成還會強迫你不成?直接動手搶,這不是強盜所為嗎?你看,把你妹妹的脖子都被勒出血了。”
“還不趕緊把東西還給安然,然後向她道歉!”許國強滿臉厭惡道,“如果得不到安然的原諒,你就給我滾出許家!”
許安然靠在程芳懷裡,幸災樂禍地看著許司辰。
她知道,隻要許國強發話,無論許司辰多不情願,都會照做。
那串她不知為何日思夜想渴望得到的翡翠吊墜,終究還是會屬於她。
然而,下一刻。
許司辰輕輕地了笑了笑,隨即在他們錯愕的目光下,轉身離開。
“站住!”許國強怒喝道,“今天你要是敢從這裡踏出一步,以後就不要給我回來了!”
許司辰的身形頓了一下,發出一聲譏笑:“如你所願!”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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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許家的門,迎著那刺目的陽光,許司辰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2040年,8月25號,08點58分。
然後猛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好疼!
所以是真的,不是做夢!
她真的重生了!
重生在了末世前一個月。
2040年,9月25號,老天跟全人類開了一個玩笑。
連續不斷的強降雨,幾乎淹冇了整個地球,同時也向人類揭開了末世的序章。
末世裡,她艱難又狼狽,猶如一條惡犬,跟無數惡犬廝殺,隻為搶奪那點能讓自己活下去的食物。
與之相反的卻是一直光鮮亮麗的許安然母女,總能憑空取出各種物資的許安然。
她曾經羨慕過,但是也隻是認為,那一切都是身為基地高層的許國強帶給他們的。
直到臨死前,看到許安然手上憑空多出了一個巧克力蛋糕,她才知道真相。
許安然那矯揉造作的聲音不斷地在她的腦海迴響。
“姐姐,謝謝你哦!謝謝你把這麼神奇的吊墜送給我!”
她手裡握著的,正是外婆去世前留給她的翡翠吊墜。
卻在末世降臨前,就被許安然以生日禮物的名義給搶走了。
一個念頭閃過,許司辰冇有任何猶豫,直接咬破手指,把流出來的血珠滴了上去。
在血珠滴在吊墜的刹那間,她的眼前閃過一道白光。
白光消失後,吊墜竟也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手掌心的一個紅色胎記。
許司辰心念一閃,腦海中便出現了一個空間。
空間裡霧濛濛的,四四方方,什麼也冇有。
但是許司辰激動不已。
是真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的重生是真的!
她的空間也是真的!
她咧開嘴,笑了起來。
慢慢地,笑出了聲音,笑出了眼淚。
上輩子因為她的委曲求全,最後落得一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重生這一世,她定要把所有的委屈都還回去!
不顧來往路人看向她的怪異目光,許司辰直接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到她曾經居住的小公寓裡。
一關上房門,她就迫不及待地用意念打開空間,開始探查了起來。
空間很大,約莫有兩個足球場大小,四周圍有大片的濃霧瀰漫,被一層無形的屏障給隔絕開了。
許司辰心中默唸進去,然而她依然站在原地,冇有動彈,隻是手裡的手機卻不見了,悄無聲息地出在在空間裡。
按耐住心中的激動,她繼續利用房間的東西,測試空間的效用。
東西不斷地被她收進去,取出來。
直到精疲力竭,才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