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這一動靜出,守在外麵的大弟立刻衝了進來,像一隻焦躁的小狗,撲到了床邊,“大哥,大哥!你彆死!”
他又委屈又生氣,瞪著徐大花,纔對徐大花生出的好感消失殆儘,什麼好人,原來也是衝著大哥的錢來的!
“你彆看我啊,去找醫生啊。”徐大花被他看的莫名其妙,趕緊提醒,大弟顧不上生氣,一跺腳轉身想走,結果腳下一軟,也暈了過去。
“爹,這咋回事……”徐大花嚇了一大跳,好好的兄弟倆團滅了?
到底還是徐二柱有經驗,他伸手一探,歎了口氣,道:“嗨,餓的,肚子都癟下去了。”
“那爹你回去擇點菜,我來做飯,我剛剛看過了,院子裡有雞呢。”徐大花衝著徐二柱眨了眨眼,又對著外麵努了努嘴。
雞?哪兒的雞?
徐二柱剛想問,忽然福至心靈,立刻嘿嘿壞笑,一邊給女兒豎大拇指一邊出門去薅菜,趁這個功夫,徐大花趕緊給他們一人嘴裡塞了一顆大白兔奶糖。
“啊,差點忘了外麵還有個小子,”徐大花一拍腦門,找到了還坐在院子裡玩泥巴的小弟,他蔫蔫的冇有精神,也是餓得很了。
“你大哥二哥睡著了,你去守著他們,我去做飯,行不?”徐大花把他拉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一邊問一邊也往他嘴裡塞了一塊糖。
濃鬱的奶香味和讓人沉醉的甜味,讓小弟瞬間倒戈,滿腦子都是吃糖,立刻點頭如搗蒜,“行!保證看的好好的!”
等徐大花離開,小弟立刻跑進房間,戀戀不捨的把糖從嘴裡吐出來,放進一個搪瓷缸子裡,留著下次再吃。
這下子冇人了,徐大花溜到不遠處王翠花,也就是唐秉白的後媽家門口,看著院子裡來回踱步的老母雞,露出來邪惡的笑容。
“咕咕——咕咕——”徐大花撒了一把小米,輕聲喚著,母雞看到了誘人的小米,順著啄啊啄,吃的正起勁的時候,就被徐大花一把薅住了命運的咽喉。
來不及發出一聲鳴叫,一代母雞芳魂早逝。
徐大花不太擅長殺雞,而且正等著吃呢,她關好廚房門窗,趁著冇人,屏氣凝神,終於,意識進入了空間。
看著裡麵碼放的整整齊齊,琳琅滿目的物資,徐大花死死的捂著嘴巴,不讓自己笑得太大聲,果然,果然有空間,果然有物資!
從布洛芬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有所懷疑的,那些上班摸魚看的小說,終於在這一刻發揮了它最大的用處。
後來她替唐秉白解圍時,又一次嘗試拿出手錶和情書,再次印證了她的猜想,這個空間,就是自己穿越前碼頭的那個倉庫!
更美妙的是,空間裡的日用物品,拿到外麵的時候,還可以根據意念調整年份,不用擔心把東西拿出去以後露餡兒。
把剛斷氣的老母雞放進去先收著,在貨物之中來回徜徉,清點了自己的寶藏,那顆因為莫名來到這個陌生年代而恐慌焦躁的心,也終於慢慢得到了撫慰。
睜開眼睛,徐大花淘了一些白米和糙米,將空間裡的發電機啟動,電源接通,電飯鍋指示燈亮起工作,開始煮飯。
這時,她又拿出乾香菇和木耳泡著備用,同時用打火機把灶台點上,等火燒起來,把生薑大蒜洗乾淨切好,再把自己買的老母雞拿出來切塊,然後加上料酒,一起放進鍋,用冷水開始煮。
很快,水開了,徐大花用大勺子撇掉上麵的浮沫,將這些雞肉塊,加上泡好的香菇木耳通通轉移到了空間的高壓鍋裡。
腦子裡發電機嗡嗡作響,讓徐大花有些頭暈,適應了好一會兒,才學會忽略這個噪音,這時,她聽到了腳步聲,趕緊端著兩碗糖水出去。
“爹,把菜給我,你給他倆喂點糖水,記得給小的也留一口墊吧墊吧。”把碗懟進徐二柱懷裡,她搶過他手裡提的菜,砰一下,把廚房門又關死了。
“這丫頭,風風火火的,在廚房裡做賊呢。”徐二柱端著兩碗糖水一臉懵,到底還是聽話進去了。
把兩顆大白菜洗乾淨,撕扯成一片片,大蒜拍碎,切好小米辣,起鍋燒油,等油熱了,先把白菜梗和大蒜倒進去,翻炒幾下,再加白菜葉,鹽,小米辣,等菜葉有些蔫兒了,倒入些許耗油和米醋。
用火鉗把灶台的火弄小,徐大花把鍋蓋一悶,同時把煮好的雜糧飯轉移進旁邊空著的大鍋裡,找了一個大砂鍋把燉好的雞湯轉移過去。
轉移的時候,她單獨盛出了一些,又挖了一些煮好的米飯,一起倒進了破壁機,按動開關——
嗡——
這裡打好了一碗雞湯米粥,徐大花又洗了一大把徐二柱帶來的小蔥,切成小段,哐哐哐打了四五個雞蛋,加鹽和味精,攪拌均勻。
倒油,刺啦一聲,黃綠相間的小蔥雞蛋液接觸到了鍋子,瞬間凝固起來,翻炒了幾下,香味撲鼻而來,等有些焦黃的時候盛起來。
“吃飯了!快來拿碗筷!”徐大花開門,探出個腦袋喊,徐二柱蹭的一下就彈了起來,他平時在家裡,吃飯也是最積極的那個。
一進來,徐二柱眼睛都直了,下意識道:“閨女,你這麼吃,日子不過啦?還有,這東西哪兒來的?”
“彆多問,吃光用光,身體健康,吃到嘴的纔是咱的,爹,您說是不?”徐大花故作神秘暗示,讓他自己腦補,又往他手裡又懟了兩個菜碗,同時塞了一塊雞肉進他嘴。
吃到了這麼一塊肉,徐二柱肚子裡的饞蟲都被勾出來了,連連點頭,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也不知腦補了什麼,興沖沖唯女兒命是也,屁顛屁顛端著菜去了房間。
大弟帶著小弟也過來了,吃了糖,喝了糖水,又休息了這麼半天,他也緩過來了,結果進來一看,一大鍋的米飯,還有旁邊散發著誘人香味的雞湯,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行了,你倆把碗筷拿好。”徐大花一拍他倆的肩膀,自己用抹布墊著,把大砂鍋端了出去。
幾人圍坐在小桌前,上麵擺的滿滿噹噹,散發著熱騰騰的香氣。
雞湯上飄著一層厚厚的雞油,還有黑色的香菇和木耳時而翻沉,旁邊的手撕白菜也是油光水亮的,點綴著的小米辣紅彤彤,刺激的人口水直流。
還有那一盤結結實實的雞蛋,鬆軟中帶著些許焦黃,還帶著小蔥爽口的辣味,直往鼻孔鑽。
爺倆幾個隻覺得肚子裡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說,我要吃肉,一個說,我要吃飯。
大家都眼巴巴的看著徐大花,等著她的指令,徐大花說明已經給唐秉白單獨留了一份以後,如同一個指揮衝鋒的將軍,她舉著筷子,一聲令下,“開吃!”
隻見幾道殘影,刷刷刷,雞蛋光盤,刷刷刷,手撕白菜光盤。
“斯哈——好燙——好吃!閨女,你這手藝,真是絕了!”徐二柱一邊往嘴裡瘋狂扒飯一邊誇,徐大花給兩個小子一人盛了一碗湯加肉,又掰了兩隻雞腿,和老爹一人一個雞腿,吃的那叫一個滿嘴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