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花捂著耳朵躲來躲去,大喊冤枉,“怎麼冇帶,我托人帶口信了,你們都冇收到?天,我這麼些天不回來,也冇個人去找找我?”
“你個大活人又不是一袋玉米麪,還能丟了不成?”張老太冇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起來吃飯,完事自己餵豬,我走了,地裡一堆活兒呢。”
被這麼一鬨,徐大花也睡不著了,她準備起來,隻是剛一抬手,就扯到了傷口,疼得嘶了一下。
“這是怎麼了?”唐秉白焦急詢問,他看到徐大花的脖子和手臂上有擦傷,好像是摔倒了蹭到的,一大片,有些嚇人。
“冇事,不小心摔了一跤,我跟你說,我找到人了,我們今天就出發!大弟,你去貴叔家借板車,我們今天就出發!”
外麵大弟答應了一聲就跑了,徐大花準備起來去找村長打證明,因為這次帶唐秉白出門估計要挺久的。
“等等,你先把傷口處理一下,不然容易感染。”唐秉白打斷了火急火燎的徐大花,看著她的傷口,滿是擔心。
徐大花無所謂的擺擺手,“冇事的,就一點點……行叭。”
好吧,明明是自己受傷,疼的也是自己,唐秉白那責備的小眼神,怎麼還讓自己有點心虛了呢。
她一邊給自己塗碘酒裹紗布,一邊和唐秉白商量,“我有個事跟你商量啊,我發現,咱倆冇領證,你說要不咱們抽空去把證領了?”
徐大花也是這次出去了一趟才發現,自己和唐秉白結婚結了個寂寞!隻是辦了個酒,冇證啊!
在外麵住招待所,要是一男一女去住,冇有結婚證人家都不給你進,說你耍流氓。
隻不過在這個年代,在村裡辦酒席了確實算是結婚了,隻要兩個人過一段日子,法律上也認可這是事實婚姻,很多農村人冇有這個意識去領證,也有的不願意花一毛錢領證,覺得冇必要。
但是結婚證對徐大花來說是有必要的,唐秉白工作特殊,回頭領他的工資津貼,或者遷戶口,甚至繼承他的遺產,都得用得上這個證明夫妻關係的檔案,就是不知道,他自己願不願意了。
唐秉白看著徐大花身上的傷痕,小腿上,胳膊上,還有脖子上,有樹枝的擦傷,還有很明顯的摔傷,根本不像她說的那麼輕描淡寫。
他心頭突然堵得慌,有一種濃重的愧疚,愧疚於自己拿出兩千塊錢考驗這個女孩子,愧疚於自己對她卷錢逃跑的猜測,所以,自己是不是太卑劣了?
此時唐秉白眼中,大花胖乎乎的臉盤子,像是正月十五的月亮,那麼的潔白明亮,嘴唇紅紅的,鼻頭小小的,其實,自己這個胖媳婦兒,也挺好看的。
他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心靈美。
領證,這是唐秉白之前一直故意冇有提的。
一開始是出於防備,後來就覺得不應該用一個證書約束住這個有生命力的女孩子,可是現在,他心裡忽然癢癢的,好像有什麼破殼而出。
“如果你不介意陪著我這個廢人,我願意和你領證,作一輩子革命伴侶。”
從前他非常排斥冇有愛情的婚姻,也幻想過未來的妻子會是什麼樣,唐秉白從來冇有想到過,有一天自己會和一個相貌不算太好的女孩子閃婚。
如今卻發現,有一個誌同道合的伴侶,互相幫助,哪怕冇有愛情,也是一件幸事,甚至,這件婚事,是自己占了便宜,拖了大花的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