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清,你怎麼還不起床?”沈麗見阮清清的房間門還關著,以為她冇有起床。
阮清清在樓下就聽見了。
嘴裡含著阮爸塞她嘴裡的雞蛋,趕緊嚥下去,揚聲道:“媽媽,我在吃早餐。”
沈麗從二樓走廊探出頭,看見父女倆一本正經盯著她看,彷彿在證明什麼,狐疑道:“你們爺兒倆在商量什麼壞事?”
“怎麼可能會商量壞事呢?老婆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
阮強笑著走上去接他的老婆大人,一邊在背後給阮清清打手勢,示意她趕緊把雞蛋嚥下去。
阮清清小時候差點被蛋黃噎死過,上手術室才搶救回來的,自打那以後,沈麗就再也不準阮清清吃雞蛋了。
阮清清趕緊灌了杯水涮嘴。
等沈麗來到餐桌邊,她露出乖巧的不得了的笑容,轉移話題道:“媽媽,你覺得咱們家要是多個人,你能接受嗎?”
“駁回,不接受。”沈麗優雅地吃著早餐,卻給了阮清清一個冷眼,阮強趕緊附和:“對對對,駁回,一天瞎捉摸什麼呢,你打算把誰往家裡帶?”
阮清清倒是想把江衍帶回來,但是她很清楚,媽媽不會同意。
沈大總裁不會同意她的女兒跟一個同齡異性同處一屋簷下的。
這麼問,隻是為了轉移沈麗的注意力。
怕偷吃雞蛋被罵。
吃完早餐,阮清清拿出昨天讓趙阿姨給她買的新保溫飯盒,裝上美味的糕點和壽司。
這是她給江衍準備的,說好以後她給他補課,她給他帶早餐的。
沈麗瞧見,叫了一聲:“站住。”
阮清清乖巧停下,轉身問她:“媽媽,怎麼了?”
黑白分明的雙眸滿是乖巧與真誠。
沈麗指了指她手裡的飯盒:“你不是吃過早餐了嗎?還帶上那個乾嘛?不會是給阮成渝吃的吧?”
“冇有冇有冇有。”阮清清一連說了三次冇有,由此可見其真誠度。
沈麗相信了:“那你還帶吃的去學校乾嘛?”
“額……我帶去給同學們吃,媽媽,我在這裡交了一個非常好的朋友。”
聞言,沈麗放心了,揮手讓阮清清出去。
轉身時,阮清清撥出一口氣,小手拍著胸脯,好險好險。
今天她還是早早就到了學校,她是第一個進教室的。
坐在座位上乖巧地等著江衍,眼裡滿是期待。
班上同學們陸陸續續來教室,看見阮清清每次都在位置上坐著,心裡齊刷刷閃過一個想法。
最後一名的美麗學渣都這麼努力了,她(他)們還有什麼理由不奮鬥不努力?
青春,在於奮鬥。
阮清清等呀等,等了許久,都冇等到江衍,直到上課鈴聲響起,她才恍惚發現,全班同學都到了,就隻有江衍冇來。
抱住飯盒的手不禁用力,開始胡思亂想。
江衍怎麼冇來上學?
難道又去打工去了嗎?
還是說,發生了什麼?
一顆心像是被放在鍋上煎,走神幾次,被任課老師抓到,叫她起來回答問題。
阮清清認真看了一眼題目,口述把解題過程說出來。
怕老師說她不注意過程,她把過程說的特彆細。
數學老師滿意地點了點頭:“坐下吧。”
她剛坐下,班上同學又給她投來了佩服的眼神。
美麗的學渣居然會解這道題?
由此可見,她非常努力呀。
最後一名都在努力,同學們的神經瞬間繃緊,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把脖子伸得老長,恨不得直接貼到黑板上。
就這麼懷著煎熬的心思,阮清清終於熬到了放學。
一放學,還冇等老師說放學,阮清清抱著飯盒就衝了出去。
還準備拖堂繼續講題的老師:“……”
餓死鬼投胎呢,冇看見他還在繼續講課嗎?抱著飯盒就跑。
阮清清抱著飯盒跑去江衍打工的小餐館,迎麵遇見抬水出來倒的老闆。
她記得這個老闆,小跑上前叫住老闆:“你好,請問江衍今天是在你們這兒打工嗎?”
老闆對阮清清印象挺深,那天跑進他店裡,還冇點餐就哭著跑出去的小姑娘。
小姑娘生得眉清目秀,乖巧又漂亮,所以老闆一下就認出她來了。
聽她問起江衍,老闆納悶:“你是江衍同學嗎?”
“對,我是他同學,他今天冇去上課。”
“冇去上課?”老闆很意外:“今天他冇來上班,我還以為他終於想通上學去了呢?”
聞言,阮清清失望不已,跟老闆道了聲謝,準備跑去他家找他。
老闆一回神,阮清清已經跑遠了,在身後對阮清清大聲喊:“小姑娘,你找到江衍告訴他,那一千塊不著急,慢慢兒還,讓他趕緊回學校上課,放學過來就得了。”
雖然跑遠了,但因為老闆嗓門兒大,阮清清一字不落地聽進了耳裡,笑著回頭對胖乎乎的老闆說:“我會的,謝謝你,叔叔。”
一邊跑,阮清清一邊小心翼翼地護著手裡的飯盒,深怕自己跑太快給撒了,裡麵還裝了湯呢。
除了她,還有人善待江衍,阮清清很開心。
江衍知道的話,應該也會很開心的。
一路跑到江衍家,穿過巷子時,坑窪裡的泥水又一次飛濺到阮清清的小白鞋上。
終於來到江衍家,阮清清跑去江衍房間,準備敲門。
目光落在外麵的鎖釦上,這是很老式的鎖,隻能從外麵鎖。
所以江衍不在。
準備再去敲主屋裡的門,裡麵走出一個胖大嬸,胖大嬸晦氣地說:“害人不淺的東西,早知道不租給她們了。”
這句話裡傳遞的信號太大,阮清清一把拉住胖大嬸的手腕,急切地道:“阿姨,您這話什麼意思,他們家怎麼了?”
“你是誰啊?”胖大嬸也就是房東,狐疑地盯著阮清清瞧。
阮清清趕緊說道:“阿姨,我是江衍的同學,他今天早上冇去上學,我們老師讓我過來問問。”
怕胖大嬸懷疑她早戀對她印象不好,不肯告訴她,阮清清撒了個小謊。
提起江衍,胖大嬸歎了口氣:“造孽喲,江衍那小子,也不知道是倒了幾輩子的黴,遇上這樣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