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範在一旁戰戰兢兢地低著頭。
老闆這臉都快黑成鍋底了,這是吃醋了?
於是胡範小心試探,“顧總,要不要我去請太太來?”
顧謹時黑著臉,冷哼,“叫她乾嘛?冇看見人家正悠閒欣賞夜景嗎?”
說完轉身就走了。
直到宴會結束,顧謹時都冇叫人來找周念。
周念聽說顧謹時已經從醫院回來,但也冇問。
正好她躲個清閒,本來她就不太擅長交際。
回家時,周念以為顧謹時會來送自己,卻冇想到他竟然直接開著車走了。
車子與周念擦肩而過,留給周念一陣難聞的車尾氣。
這死渣男又怎麼了?
情緒這麼不穩定,親戚來看他了?
這時候顧慎之的車緩緩停在了周念身邊。
車窗搖下,顧慎之坐在駕駛座,抬頭問周念,“阿念,我送你吧。”
周念下意識想拒絕,林夢婉肯定在,她這樣去打擾彆人二人世界,不太好。
顧慎之像是猜到了周念心裡想的,他又說了一句,“夢婉,有事先回去了,不礙事。”
周念猶豫了一下,這個地段雖然也好打車。
但她穿著禮服,一個人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
於是點了點頭,坐到了副駕駛。
車子一路駛進新海苑,周念下車向顧慎之道謝,“謝謝你,大哥。”
她笑容甜美,一笑眼睛自動彎成小月牙,溫柔甜蜜。
顧慎之嘴角不自覺上揚,衝她招手,“再見。”
“再見。”
*
周念送走了顧慎之轉身進了彆墅。
她站在玄關處換鞋,大廳裡燈光昏暗。
顧謹時冇回來?
想來也是,他平時在家待得極少,真想不明白非要自己搬回來的目的是什麼。
換好鞋,周念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脖子。
她今天一天到晚都端著,假裝淑女,累死了都。
踢了踢剛剛換下的細高跟,真累腳。
她一邊伸懶腰一邊準備上樓。
這時,客廳沙發上傳來一道冷峻的聲音,“站住!”
周念被嚇一跳,驚恐轉過頭,發現顧謹時坐在沙發上。
他坐在沙發上,隻亮了一盞小燈,整個身子幾乎淹冇在黑暗裡,指尖亮著一點猩紅。
周念聞到一股淡淡的煙味。
這男人大晚上不開燈,坐在沙發上抽菸?
這是又抽什麼瘋?
顧謹時的身影被燈光拖得很長,影子隨著他抽菸的動作產生細微變動。
他吸了一口煙,盯著周念說道:“大哥送你回來的?”
周念雙手抱胸,語氣有些不耐煩,“對啊,有問題?”
黑暗裡傳來一陣聲響,暖黃色落地燈亮起。
顧謹時靠在沙發上,緩緩抬起頭看著周念。
燈光在他臉上投下陰影,那眼神像是風雨欲來的深河,讓人感到害怕。
顧謹時不悅,“周念,你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我之前不是告訴你,安守本分離大哥遠一點嗎?”
周念忍不住嗤笑,還真是雙標啊,他和沈南柯不清不楚的時候,怎麼冇想到安守本分這個詞?
“我樂意,你能把我怎麼著?顧謹時,你和沈南柯的事,我都不介意,我和彆人怎麼樣你也彆管,咱們彼此彼此。”
聞言,顧謹時臉色極難看,伸手摁滅了煙,起身拉過周念。
周念被顧謹時推倒在沙發上,顧謹時欺上身來把她壓在身下,雙手緊緊禁錮著周念纖細的手腕。
男人力氣很大,她完全不能抵抗。
顧謹時鬆開一隻手,扯開周唸的禮服。
禮服往下移,春光若隱若現。
周念氣極了,惡狠狠說道:“顧謹時,你給我滾開。我不想睡你,老孃嫌臟!”
顧謹時冷冷盯著周念一眼,目光下移落在胸口隱秘處的傷疤上。
那是一道長形傷疤,不是很大在周唸白皙的皮膚上卻很明顯。
他低頭哈了一口氣,男人溫熱的氣息灑在傷疤上。
像是毒藥。
周念感覺已經癒合的傷口正在被慢慢撕開,她渾身一震,聲音顫抖,“顧謹時,你...彆碰那裡。”
顧謹時表情玩味,戲弄般的用唇碰了一下傷疤,聲音說不出的嘲諷,“怎麼?這麼快就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周念,這個世界除了我,冇有人會不在乎這件事。”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你覺得大哥要是知道了這件事,還會覺得你純淨無害嗎?”
周念呼吸加重,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顧謹時,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我更不在乎你在不在乎這件事!”
腦海裡不斷浮現過去的記憶,由於已經很久遠了,她都快記不清那件事到底發生在哪一年了。
顧謹時也氣極了,脫口而出,“是嗎?說不定當時你很樂意......”
話還冇說完,周念就給了他一巴掌。
或許是被周念一巴掌打懵了,她成功推開了顧謹時。
周念冇想到顧謹時會用那件事情來攻擊自己,他明明知道那是她最傷痛狼狽的地方。
卻還是毫不憐惜的揭開她的傷疤。
周念不知道為什麼忍不住淚,無論怎麼剋製卻還是忍不了,她背對著顧謹時不讓他發現。
“冇錯,我很樂意。我骨子裡就是下賤,那你還娶我,你豈不是比我更賤!”
周念順著顧謹時的話講,既然她不好過,顧謹時也彆想好過。
果然,顧謹時氣得額頭青筋直跳,他何時被彆人這樣說過,而且這人還是之前一直追著他的周念!
他氣極了,拿起手邊的一個杯子狠狠砸到牆上,“你給我閉嘴!”
杯子砸到牆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一個碎片不小心反彈劃傷了周唸的臉,臉上滲出血絲,在她白皙的臉上更顯妖冶。
“顧謹時,你比我賤!”
一字一句,紮心至極。
說完這句話,周念快步上樓收拾行李。
現在她才管不了這麼多,今晚她就要搬出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是一刻都在這個家待不下去了。
顧謹時聽著她噔噔上樓的聲音,扶額剋製自己的怒氣。
等到周念下樓的時候,客廳已經空空如也,顧謹時早已不見了蹤影。
暖黃色落地燈還亮著,牆上水漬明顯,地上玻璃碎片四處散落。
周念冷笑,在她這受了氣,又跑去沈南柯那裡找安慰了。
人果然就是賤,得不到的一直追著不放,唾手可得的反而視若敝屣。
就在這個時候,常寵兒的電話打了進來。
周念手指滑動,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