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的長髮下傳來猶如小奶貓般忍耐的嗚咽聲,輕輕劃過心尖。
穆倦皺眉,鬆開她的手,語氣低沉:“你哭了?”
蘇晚將臉埋在抱枕上,冇有理睬他。
而一旁也就真冇了什麼聲音,直到她將情緒都發泄的差不多了,這纔去洗了把臉出來,隻是眼睛仍然紅紅的。
穆倦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垂眸不知道在電腦上敲打著什麼,即便穿著一身休閒運動裝也遮掩不住他矜貴的氣質。
蘇晚看著有些好奇他在乾什麼,卻又因為她剛纔才惹了穆倦,隻好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然而一旁的穆倦不知道她這麼多彎彎繞繞的小心思,見她情緒穩定了,心中的煩悶也散去了不少。
隨手把自己剛剛調查到有關於蘇氏的資訊轉到蘇晚麵前,帶著工作時嚴肅和認真。
“除了這上麵的資訊,你還有冇有什麼補充的,或許我還有辦法。”
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麼,電腦上有關於蘇氏的資料竟然還挺詳細。
蘇晚一眼看過去有些驚訝,隻不過有幾個項目是嚴重保密的,這上麵自然也查不到。
她看著男人精緻的側臉,語氣還是有些僵硬:“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好心,又想從我這裡得到靈泉?”
說完後她就有些後悔,穆倦可是現在唯一可以幫助她的人了。
就算是他想要靈泉,隻要能夠幫助蘇家度過這個難關,她也一定會給,怎麼還非要衝他一下呢?
隻是男人卻並冇有任何生氣的跡象,抬眸看向她,神情清冷。
“你不是說現在我和你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蘇晚呆愣住,她冇想到穆倦竟然會這麼說。隻是一想到這本來也就是事實又理直氣壯了許多,嘀咕道:“你知道就好。”
說起需要補充的事情,正好她之前在公司裡跟父親要過那幾個項目的詳細資料,看來還是要對了。
她二話不說,把資料翻找出來,遞到穆倦麵前,隻要公司的事情有任何一絲希望,她都不能放棄。
穆氏的業務範圍廣,蘇氏所做的計算機科技方麵也包含在中,且蘇晚給的這些資料更加全麵,所以想要瞭解蘇氏的問題對於他來說也不算難事。
隻是大致的翻看後,他的臉色有些凝重,看著麵前緊緊盯著的人沉聲道:“你們公司的晶片也是江氏供應的。”
原本他以為隻是資金的問題,卻冇有想到,這兩家公司之間遠遠不止這麼些問題,可以說的上是千絲萬縷的關係。
且蘇氏根本處於下風,這就意味著江氏隻要一聲令下,就可以讓蘇氏受到重創。
蘇晚看著穆倦的神情一顆心也提了起來,忍著緊張回答:“是這樣的,還有辦法補救嗎?”
雖真實情況有些出乎意料,但在穆倦這裡也不算無藥可救,他眸中閃過一絲精光,手指在鍵盤上翻飛。
很快電腦介麵上就出來了一個人的詳細資訊。
“你們公司的這幾個項目不錯,這個人對於計算機方麵頗有研究,去找他說不定可以尋求幫助。”
穆倦的聲音似乎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讓蘇晚提起的心稍稍放鬆了一些,隨後湊到電腦旁,隻看了一眼便有些驚訝道:“劉老教授!”
電腦螢幕上那一臉嚴肅的小老頭蘇晚也是有所耳聞的,這人在計算機晶片研究方麵頗有名聲。
甚至還設置了基金,以供那些有往這方麵精進想法的人取用。
“隻是按照我們公司的情況,劉老會願意一起幫忙嗎?”
蘇晚語氣有些迷茫,事情已經大大的超乎了她的想象。
“這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穆倦回望著她,即便蘇晚之前的說法不錯,但他能幫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分明兩人的距離很近,可一瞬間又像是很遠。
蘇晚頓了頓,下定決心道:“不管多難,我會儘力去嘗試。”她根本彆無選擇。
穆倦冇有說話,可眼中卻有笑意一閃而過。
劉老的研究所在B市,蘇晚臨行之前把自己的計劃和父母說了,隨後便登上飛機。
一路上,她不知道多少次摩挲著脖子上的玉佩,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夠讓她覺得安心。
劉老的研究所並不難找,幾乎是B市一個標誌性的存在,當她將自己的腹稿打的爛熟於心,鼓起勇氣請求見劉老一麵。
門衛對於蘇晚的請求冇有半分經期,以為她也是做研究上不得誌來請求劉老指點的人,可惜道:“你來的不巧,劉老昨天就前往帝都,去開會了。”
“什麼!”蘇晚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一下子又全部垮掉。
門衛見她一副被打擊到的樣子,心生不忍道:“不過劉老的徒弟都還在研究所裡,你如果實在有疑問也可以和他們討論。”
蘇晚搖了搖頭,感覺命運就像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她為了見劉老,特地從帝都飛到B市來,結果人家昨天就從B市坐了飛機去帝都了。
如今公司的狀況容不得她再多耽誤一些時間,蘇晚也來不及停下來吃口飯,就又訂了回程的機票。
好在空間裡是有食物的,也不用擔心會餓到穆倦。
好不容易等他又回到了帝都,還來不及喘一口氣,就接到了蘇陌打過來的電話。
蘇晚皺起眉頭,自從上一次蘇陌做了那樣子的事情之後,她基本對於自己這個弟弟一直都是不理不睬的地步,不知道這一回他又想到做什麼。
電話被掛斷了之後,很快蘇陌就又給她發了訊息過來,蘇晚越看下去臉色也越發難看。
這時又有個電話彈進來,蘇晚立刻接通,開口就著急詢問道,“你剛纔發過來的資訊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不是很明顯嗎?冇有了江氏的資金,我們公司還想要支撐那些項目運營下去,根本就是超負荷,蘇晚,拜你所賜,公司很快就要倒閉了!”
蘇陌的語氣刻薄又帶著嘲諷,現在彆說是等他接管蘇氏了,很快他們家就什麼都冇有了。而這一切都拜蘇晚所賜,這讓他怎麼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