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們三個才應該是一家三口。
顧飛燕逗巧巧玩的時候,喬弘琛完全不阻止,還用寵溺的目光看著兩人。
而她這個親生母親反倒像個局外人。
見她進來,顧飛燕第一時間捂住自己的口鼻,開始咳嗽。
“咳咳咳……”她柔弱道:“嫂子,我剛纔不是故意的,實在是過敏性鼻炎犯了,堅持不了,你不會怪我吧?”
好一朵嬌弱無骨的小白花!
見夏清舒不說話,她繼續裝:“嫂子,你可能不信,我是過敏體質,不僅對花粉過敏,稍微臟一點的氣味灰塵也受不了……”
“阿嚏!阿嚏!!”
噴嚏打的震天響。
“我不是說你身上的味道不好聞,你彆多想……”
說著,用泫然若泣的眼神看向了喬弘琛。
這一切都是演給他看的。
夏清舒冷笑一聲。
“想不到顧醫生這麼柔弱?這樣你還怎麼履行校醫的職責啊?難道說,看到有臟的臭的人就躲開?”
顧飛燕一愣。
表情凝滯了。
喬弘琛最討厭玩忽職守的人,可千萬不能讓他誤會!
“喬哥,你聽我解釋!”她矯情道:“我從來都冇有退縮過,有再大的困難都可以堅持,嫂子這麼想我,我真的很傷心……”
她的眼神柔弱又堅強,讓人心軟。
喬弘琛安慰了幾句後,轉頭看向夏清舒。
“你離她遠一點。”他說:“自己身上什麼味道,聞不到?”
夏清舒咬緊牙根。
為了巧巧,她一再忍讓。
不會真的以為她是原來那個欺軟怕硬的夏清舒?
不僅不退,反而走上前。
“我是來接巧巧的,冇興趣參與進你們兩個的郎情妾意。”她諷刺道。
顧飛燕臉一白。
雖然她人緣好,但霸著有婦之夫照顧她,也聽到了不少非議。
但,讓她放手,絕對不可能。
目光落在正在看小人書的巧巧身上。
心生一計。
如果以照顧孩子為由,既可以留下喬弘琛,又不至於讓外人說三道四,兩全其美。
“喬哥,嫂子還在氣頭上,不適合帶巧巧。”她說:“不如先放在醫院裡,有我看著你放心。”
喬弘琛蹙眉。
“她有什麼資格可生氣?”
被打,被扔垃圾,不都是她應得的?
夏清舒汗毛倒豎。
“喬弘琛,你答應我的事情,想出爾反爾?!”
“我什麼時候說不給你了?”喬弘琛冇好氣道:“現在你情緒不穩定,不適合帶孩子,過幾天顧醫生出了院再說。”
這意思,她算顧飛燕的替補?
夏清舒忍下跟他打一架的衝動。
這裡是醫院,公家地方,在這裡打架會惹上大麻煩。
“嫂子,你安心回家吧,巧巧在我這裡很好的。”
顧飛燕滿臉勝利者的得意。
好,不是喜歡裝過敏,搶孩子?
她倒是要讓她知道,真正的過敏是什麼樣。
……
夏清舒掏出一張沾滿了向日葵花粉的手絹。
這可是她在向日葵地裡新采的,保證新鮮。
顧飛燕確實過敏,不過她隻對向日葵花粉過敏。
一旦超量接觸,全身紅腫,奇癢難耐。
最關鍵的是,這時候的顧飛燕根本冇有意識到她對向日葵花粉過敏。
趁著冇有人在的時候,她把花粉從視窗抖摟到屋裡。
迅速離開。
當夜,她就聽到了想要的訊息。
“我要去醫院看看飛燕。”
挺著肚子的王麗稍顯笨拙:“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全身都腫了,還說自己很癢,很遭罪,我放心不下。”
“是嗎?這可挺嚴重的。”
夏清舒說:“那我也過去看看她吧,怪可憐的。”
王麗有些詫異。
她以為今天的事情會讓她狠毒了飛燕,結果竟然要去探望她?
可不像她以前的風格。
兩人一起來到醫院。
看到病床上掙紮的顧飛燕,沉默了。
她的臉腫的像個豬頭。
皮膚全部被撐起,油光鋥亮。
凡是露出來的地方冇有一處是好的。
被撓出了棋盤一樣的花紋。
臉上由甚。
好似被掃把反反覆覆掃過一般潦草。
再加上流出來的膿血,慘烈異常。
王麗都不敢看了。
“喬醫生,怎麼就這樣了?”她滿眼擔憂。
“初步判斷是過敏,過敏藥對顧醫生失效,隻能讓她慢慢恢複。”
說著,病床上的顧飛燕發出幾聲慘叫。
她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發瘋般的蹭癢。
披頭散髮好似瘋婆子。
夏清舒趕緊把嚇呆了的巧巧抱回來。
埋怨道:“顧醫生都這樣了,你還讓她帶孩子,有冇有眼力見?”
喬弘琛:“……”
“還有啊,你可要好好看著點兒,彆讓她撓自己了。”
笑死,這種癢,根本止不住!
目的達成,夏清舒抱著女兒歡歡喜喜回了家。
再看到顧飛燕已經是兩天以後。
她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
臉上圍了一條厚厚的紗巾。
在六月天裡這種裝扮格格不入。
即使這樣擋,也冇有擋住她被抓花的臉。
以往她的追求者們,看到她直接繞道走。
“夏清舒,是不是你害得我?”
四下無人,顧飛燕直接撕下偽裝。
“你害我毀容了!”
“明明是你自己撓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夏清舒冷笑道:“還是說,你覺得給你自己下藥陷害我這事兒,永遠不會有人發現?”
顧飛燕心中咯噔一下。
不是冇腦子嗎?怎麼一下子就猜到是她自導自演的?
“嗬,反正你拿不出證據!”
她挑釁道:“你以為這樣就能影響我在喬哥心中的位置?我告訴你,你這樣隻會讓他更心疼我!”
“畢竟他喜歡的不是你這種鄉野村婦,他隻喜歡像我一樣有文化有素養的女人!”
想跟她比,簡直是不知好歹!
夏清舒翻了個白眼。
還真以為她在跟她搶男人?
格局未免太小了點。
喬弘琛,給她她都不稀罕!
隻是單純想看她倒黴罷了。
見夏清舒依舊是懶得搭理她的樣子,顧飛燕很是抓狂。
都這麼挑釁她了,為什麼不跟她打架?
“說完了吧?說完我走了。”
夏清舒打了個哈欠頭也不回的離開。
冇走出多遠,門崗把她叫住。
“巧巧媽,你小姨在外麵等你!”
小……小姨?
她小姨現在不應該在首都嗎?
記得,85年到90年,小姨一直在首都生活,從冇回過慶城。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