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珍珠到達二女兒王玉紅家時,王玉紅正在家裡睡大覺。
既然是偷竊,那就不可能白天大搖大擺的跑到鋼鐵公司去,當然是晚上幾個人三五成群結隊去偷,這樣可以方便互相放哨,萬一有保安來捉她們,她們就能夠互相通風報信,一鬨而散。
因此王玉紅的作息時間和正常人相反,白天睡覺晚上“上班。”
王玉紅在家裡睡得正香,聽到門外有人喊她的名字,帶著一股被人擾了好夢的怒氣迷迷糊糊的問了一聲:“誰呀?”
“是我,二丫頭,你媽來了。”門外響起郭珍珠的聲音,帶著幾絲討好的意味。
王玉紅可比不得她大姐王玉芝,生性六親不認,如果把她惹煩了,她敢指著她親媽的鼻子破口大罵。
王玉紅這時腦子清醒了不少,也聽出了親媽的聲音,隻得小聲嘟噥咒罵著從床上起來,把衣服穿好,把門打開,也不接郭珍珠肩上的擔子,轉身就往屋裡走去,嘴裡冷冰冰道:“媽怎麼有空來了?”
郭珍珠知道二女兒家的房子小,因此不敢把那一擔煤炭挑進屋裡來,就放在門口,可是又怕那擔煤炭被左鄰右舍給偷了,因此把門給打開一條縫,寒風呼呼地往屋裡直灌。
這片棚戶區在整個江城窮得榜上有名,而且家屬來自五湖四海,魚龍混雜,貧窮使人發奮,也使人墮落。
在這片棚戶區裡有人因為窮而思變,變成了三隻手,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可是隻要有機會,那些不按常理出牌的三隻手就會順走鄰居的東西。
這片棚戶區的治安根本就不能和大女婿住的宿舍區相提並論。
人家那裡基本上就冇幾家窮人,全都安居樂業。
翠兒三兩歲的時候手上戴的一隻銀手鐲丟了,王玉芝自己還冇察覺,同家屬區的一個家屬撿到了還特意給王玉芝送來。
雖然翠兒的那對小銀手鐲款式特彆,但是人家如果存心要據為己有的話,隻用拿到銀匠那裡重新改個樣式就行了,可人家拾金不昧。
儘管二女兒對自己冷冰冰的,可是郭珍珠卻上趕著熱臉貼王玉紅的冷屁股,小心的陪著笑:“這不是想我兩個外孫和一個外孫女了嗎,所以就來了咯!”
二女兒雖然冇有工作,但是每個月靠著在二女婿單位偷鐵賣,比二女婿每個月的工資還高,一個月有五十塊左右的收入!
巴結好了二女兒,就能從她手裡弄到些錢回去。
隻是二女兒雖然有錢,可是手很緊,想從她手指縫裡摳出個錢來不容易!
王玉紅眼睛亮了亮,往屋外看了看那擔煤:“媽帶了啥好東西來看你幾個外孫?”
郭珍珠一愣,隨即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我倒是也想給大勇兄妹幾個帶點吃食,可農村太窮了,我拿不出啥吃食給他們!”
王玉紅又瞟了一眼屋外那兩個裝著煤炭的蛇皮袋子疑惑地問道:“那……媽挑來的那兩個蛇皮袋子裡裝的是什麼?”
隨即眼睛又是一亮:“媽是從大姐那裡來的?那兩蛇皮袋子都是大姐給媽的?”
郭珍珠順勢說道:“嗯呐!這不,晃眼你弟弟都二十了,已經說下親事了,就等著下彩禮正式定下來,這彩禮錢人家女方那裡要五百塊。
既然你弟弟已經定下親事,今年過年家裡來的客人就多,花費就大,這一出出的都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