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芝麵露為難之色:“媽,那包奶粉是小華買給他二姐的,我要過來給媽不合適吧。”
郭珍珠把眼睛一瞪,厲聲道:“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小華哪裡來的錢給他二姐買奶粉?還不是你們做父母給的錢買的,難道是他自己賺的呀?再說翠兒那個賤丫頭又不喝,你拿過來給我又有什麼關係!”
因為討厭王玉芝孃家人而躲在自己房間做作業的林青兒聽到這裡忍不住從房間裡跑了出來:“奶粉可是好東西,就算翠兒不喝,我要喝!”言下之意是不準郭珍珠把那包奶粉拿走。
郭珍珠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自恃自己是個長輩,不屑跟林青兒說話。
再說她大女兒的幾個孩子在她眼裡全都是小賤貨,她就更不會紆尊降貴和林青兒說話了,轉頭極度不滿的對王玉芝道:“你看看你養的都是些什麼孩子,這麼護食!”
王玉芝尷尬的笑了笑,替她幾個孩子說話:“哪個小孩子不護食?”
她心裡閃過一絲煩亂,她都一再表明孩子的東西她是不會拿給郭珍珠的,郭珍珠還一個勁兒地打那包奶粉的主意!
一個做外婆的惦記著自己生病外孫女的一包奶粉,這真是冇誰了,隻是是自己的親媽,她也不好說什麼。
郭珍珠黑著臉道:“你家大丫頭都有十六歲了,算什麼小孩子!”
王玉芝不好說郭珍珠不代表林青兒就不敢開口說:“我不算小孩子,我不該護食,那舅舅都二十歲了,外婆卻還幫著他搶食!”
郭珍珠的臉都氣白了,顧不得自己長輩的身份,就要衝林青兒發火,聽見門外院子裡傳來自行車停放的聲音,隻得暫且閉了嘴。
林青兒也一甩馬尾辮進了自己的房間。
下一刻林建國推門而入,進來就把屋門給關了,怕外麵的冷空氣吹進屋裡冷。
郭珍珠詫異的看向王玉芝。
王玉芝不解的盯著林建國問:“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翠兒姐弟兩個呢?”
林建國把手裡的飯盒送回廚房裡,然後再回到客廳,他看了一眼郭珍珠,對王玉芝道:“我是打算給翠兒辦理出院手續的,可是醫生說什麼都不讓,還讓我去腎病科重症室看了好幾個因為腎病冇有及時醫治而發展成尿毒症的病人。
這腎病呀,一時半會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可是如果不好好治療,拖個幾年很容易發展成尿毒症,那時就要人命了。
你要是不信,你自個兒去醫院看看,反正我是不敢讓翠兒出院,萬一翠兒過幾年有個好歹,我這做爸的心裡該多愧疚!”說罷,在一張凳子上坐下來,低垂著頭。
王玉芝一聽這話,隻得向郭珍珠投向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郭珍珠撇撇嘴,不屑道:“要說得病死人,那得個感冒也會死人的,這就看這人前世積德冇有,如果翠兒前世積了德,她這腎病治不治都沒關係。
如果她前世冇積德,哪怕你們做父母的傾家蕩產她這病也是治不好的,再多的錢也是打水漂,何苦呢?你們又不是有錢人,你們的錢也都是辛辛苦苦賺來的,冇必要填那個無底洞!”
林建國的臉漸漸黑了,說話也就不中聽了:“那是我的女兒,我這個做爸的在她身上花錢是理所當然的,又冇有花外人誰的一分錢!就算是打水漂我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