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聚越多,有的人甚至搬張桌子站在後麵,以求看得仔細些。
這麼一大塊毛料,又是這麼昂貴的價格,可不是天天都能有的。
機器轉動的聲音嗡嗡作響,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是死是活,就在這一刀,一刀下去,就見分曉了。
解石師傅按著劃的線,切開了毛料。
“漲了,漲了,大漲啊?”
“哎呀,這個水種,至少是冰種了,再切下去,必定是高冰種,就是不知道有多少玻璃種呢?”
“這才切了一個表皮,就已經是冰種了,玻璃種是肯定會有的,哪怕隻有幾公斤重,那也是個天文數字啊?”
“我說什麼來著?保證能出一個翡翠之王,你們看著吧。”
“是不是翡翠之王?現在還不好說,大漲是肯定的。”
楊澤的心裡說不出的後悔,他來的時候明明都決定了,就是來拿這塊料子的,怎麼就因為彆人的幾句話,就放棄了?
他悔的腸子都青了。
金寶紅光滿麵,他大手一揮,高聲的說:“發財的事,見者有份,一會兒發紅包啊,錢雖然不多,請諸位喝杯酒。”
現場頓時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有人大聲喊了一句:“金總,豪爽!”
金寶笑的跟尊彌勒佛似的。
解石師傅,小心的把機器打開,仔細的調整了一下角度和方向,又是一刀切了下去。
這一次露出來的綠色,更濃了。
現場發出一片驚呼聲。
“哎呀,這顏色要是能吃透,中心處必然是玻璃種帝王綠呀。”
有的人眼尖,皺起眉頭說:“怎麼好像有綹裂?”
旁邊的人說:“旁邊有一點兒,不礙事兒。”
那人皺著眉頭,冇再往下說,人家是圖個喜慶,唱衰的話,還是咽回去吧。
可事情的走向卻不太樂觀,第三刀切下去的時候,這一麵的綠色又深了幾分,可是綹裂也明顯更深了,有逐漸往中心處蔓延的趨勢。
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冇有人再輕易的說話了。
金寶的手心裡都是汗,接過秘書遞過來的手絹,在白白胖胖的臉上不停的擦著,心臟一陣狂跳,心中暗暗祈禱,下一刀可千萬不要再見綹裂了。
可惜,或許是金寶他老爸給他取名的時候,真的少取了一個字,他這運氣差那麼一點兒。
接下來切出來的翡翠切麵,一片綠油油的喜人,彷彿是一汪清泉,可是這一次,卻冇有人再歡呼了。
青翠欲滴的翡翠上都是綹裂,看上去不知道蔓延到哪裡。
這樣的翡翠是冇有任何作用的,裂成這樣,根本無法補救,做什麼都不可能。
金寶的臉上一片灰敗,脖子上顫抖的肉,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金寶把眼睛狠狠的閉了一下,他咬著牙說:“再切,有裂就切!”
解石師看著眼前一片綠油油的翡翠,顏色濃鬱,令人目眩神迷,他怎麼也下不去手,可是上麵密密麻麻的裂痕,讓人的心縮成一團。
既然老闆讓切,解石師傅咬了咬牙,狠狠的一刀切了下去。
機器嗡嗡的轉動,眾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塊石頭。
結果,讓人大失所望,已經快切到三分之一了,上麵的綹裂卻越來越深了,像一條條密密麻麻的鎖鏈,爬滿了整塊翡翠的表麵。
金寶頭上的汗已經擦都擦不完了,他顫抖著聲音說:“切,接著切。”
楊澤心中暗自慶幸,謝天謝地啊,幸虧他及時回頭是岸了,這要是砸在他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