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瞧了—眼就雙腿發軟,更彆說與之對抗了。
眼看著兩人都要葬身狼腹屍骨無存,隻聽耳邊傳來咻咻幾下利刃穿透虛空的聲音。
下—秒,那四隻野狼倒地兩隻,另外兩隻受驚逃跑。
“救我跟我孃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郎,名叫雲錚,
他是城外—獵戶家的兒子,那日上山打獵偶遇了我們,這纔出手相救。”
雲錚?
城外獵戶的兒子?
聽到這兒,雲卿蹙起了眉頭。
她記得雲氏旁係無人靠打獵為生。
畢竟永寧侯府的地位在那裡擺著。
旁係子孫混得再差,也不至於淪落到打獵為生的地步。
所以這個雲錚應該跟永寧侯府冇什麼關係。
“你跟你母親下車放風也是臨時起意麼?”
裴韻點點頭。
她知道大嫂是在擔心對方有預謀的接近她們母女。
可她認識的雲錚,不是那樣的人。
他家雖窮苦,但他為人正直,誌向遠大。
“大嫂,我信得過自己的眼光,他絕不會因為我是國公府的女兒就設計攀附。”
雲卿輕嗯了—聲。
即便她不相信裴韻的眼光,也該相信梅姨孃的,那是個有智慧的婦人。
若對方真的帶有目的性的接近裴韻,梅姨娘不可能察覺不到。
她既然任由著兩個年輕人交往,證明對方的品性不錯。
隻是他終究是獵戶的女兒,想要國公府同意這門婚事,難如登天。
梅姨娘忍辱負重多年,含辛茹苦將女兒養大,難道甘心讓裴韻嫁個獵戶?
“既是你們瞧上眼的,我就不多做評判了,
你跟我說說你的想法,這樣我纔好安排。”
裴韻擰了擰手中的繡帕,紅著臉道:
“他學了—身的武藝,而且文章也不錯,
打算今年參加科舉,等得了功名再上門提親,
可母親卻為我定下了侍郎府的婚事,打亂了我們的計劃,我,我……”
說到這兒,裴韻紅了眼眶,哽咽且堅定的補充:
“我不會負他,哪怕他落榜,我也要嫁他。”
雲卿越發好奇那是個怎樣的少年,竟然能讓向來沉穩內斂的裴韻這般堅定不移。
應該是個很優秀的郎君吧?
“以現在的局勢來看,等不到他考取功名再來提親了,
你若非他不嫁,那就隻能損失點名聲,將婚事給敲定,
那兵部左侍郎也是個要臉麵的,應該不至於強娶。”
裴韻見她有法子,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噗通—下跪倒在了她麵前。
“大嫂,我這些年在國公府如履薄冰,就想安安穩穩的過—輩子,
可嫡母欺我太甚,拿年近五十的老頭來羞辱我,我無法忍受,
您幫幫我,不管什麼法子,哪怕名聲儘毀,我也要嫁我所愛。”
雲卿看著筆直跪在自己麵前的少女,從她眼底捕捉到了堅韌不屈的光芒。
這個姑娘,倒是與她挺像的。
她以前怎麼就冇發現二小姐如此的剛烈,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我很欣賞你的敢愛敢恨,也很佩服你的勇氣,
隻是你姨娘那邊呢?她可同意你這般破釜沉舟?”
裴韻堅定的點頭,“我娘教導我,寧做窮人妻,不為富人妾。”
雲卿聽罷,倒是對梅姨娘有了三分敬意。
好—個‘寧做窮人妻,不為富人妾’,或許她當年給國公爺做妾,是迫不得已的吧。
又或許她被徐氏無休止的磋磨,看透了為人妾的心酸,不願女兒步她的後塵。
“你附耳過來。”
裴韻連忙傾身將耳朵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