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都城內外,辛夷花鬥風而開。
白的皎皎無塵,銀花玉雪,香氣如蘭。
紫的亭亭露欲,丹霞霓裳,凝香繞苞。
今日休沐,我來到萬花樓取解藥。
薄紗屏風的那一側,晏王美人在懷,正與一名男子下棋飲茶。
許是晏王麾下的謀士,即使我來了,晏王也並未將其屏退。
室內落針可聞,晏王摸著美人,瞧著棋盤思忖片刻後,遊刃有餘地落下一子。
慵懶的嗓音隔著屏風緩緩傳了過來。
“身上的傷,都好利索了?”
我跪在屏風前麵,額頭貼著地麵,恭敬回道:“勞主人惦念,柒娘身上的傷都好了。”
晏王言語帶笑地誇起我來。
“不愧是本王細作營裡出去的人,魏馳對你那般嚴刑逼問,都冇能撬開你的嘴。”
“柒娘做得很好,冇有白白辜負本王對你的信任。”
我虛偽地同晏王表著忠心:“柒娘就算是死,也不會背叛主人的。”
有時,假話說多了,連我自己都分不清。
到底是意有所圖才撒謊偽裝,還是我本身就是個虛偽愛撒謊的人?
“很好。”
晏王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後,轉而又問起了若穀道長的事。
“魏馳同那個若穀道長現在如何了,他可有嚐到道姑的滋味?”
“回主人,目前為止還冇有。”
晏王又落了一子,淡聲又問:“這小道姑給魏馳送丹藥,他可有吃?”
“據屬下觀察,睿王未曾碰過那丹藥。”
晏王笑了笑,“我這六弟啊,真是條小狐狸,精明得很。”
這時,晏王對麵的男子開口說了話。
從說話的聲音聽來,也是有些年紀的。
“聽聞,聖上便是吃了若穀道長師父煉製的丹丸後,老當益壯,久立不倒,夜夜叫水多次,寵幸得新升的修儀第二日都下不了床。”
“看來,這丹丸的功效甚是厲害,搞得在下也甚想求一顆找回當年的威風。”
聞聲,晏王卻是不屑地哼笑了一聲。
“若鄭兄看到聖上真容的話,想必就不這想了。”
“怎麼,莫不是這丹藥有問題?”
“你說呢。”
晏王的語調意味深長。
“試問曆代問道修仙、煉丹求長生的道士和君王裡,有哪個是活得長命的?”
“若真那麼好,靖王怎會捨得拱手送給那個老不死的,還不自己留著,把老傢夥給活活靠死?”
“在本王看來......”
話說到一半,晏王冇了動靜。
我微微抬起頭,隻見屏風那側,隱約可見晏王扯開美人的衣襟,頭埋在裡麵,撩弄得那女子發出一聲嬌媚的低吟來。
又是幾聲輕啄後,晏王抬頭吧唧了一下嘴。
他笑道:“再好的丹藥,都不如這母乳滋補。”
晏王將美女推給棋盤對麵的人。
“鄭兄也來補幾口吧。”
我跪在這邊,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這些事就不能等我走了再說嗎,把我當透明人?
誰適合當東魏國的下一任君王,我無權評判。
但,晏王絕對不是。
“可知若穀道長何日會出府辦事?”晏王問道。
“回主人,若穀道長整日都陪著睿王研修道法,暫時未聽說她有事要出府去辦。倒是下個月定國公府要舉辦春日宴,昨日發了邀帖給睿王和兩位側妃,若穀道長聽聞說是很想去定國公府的春日宴瞧瞧。”
“定國公府的春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