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抬頭看我，眼底閃過一絲狐疑。
我坦誠地望著他，“pila是我接的第一個代言，是它讓我在時尚圈站穩了腳。我不希望它就此溟滅。”
秦越臉色不佳，他沉默著不說話。
我又說道：“秦越，我與你在一起四年，我知道你以前瞧不起我，覺得我出身不好，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迴歸了徐家，但是在徐家的地位也是要拿實績爭取的，我們合作不是更好嗎？”
秦越還是懷疑，他不確定地問：“你在徐家很難嗎？我聽說你和家人關係很好。”
我苦笑：“既然關係好，那我為什麼放著徐家大小姐不做，跑去娛樂圈闖蕩？”
“秦越，豪門光鮮之下多麼複雜，你我都是局中人啊。你又怎麼能不知道我的苦楚？”
秦越被我說愧疚了，他一把抱住我，聲線帶了絲哭腔：“對不起對不起薇薇，我當時不應該那麼說你，冇想到你還能原諒我！”
我強忍著嘔吐的衝動，輕輕把他推開，我說：“秦越，我說過的，我願意當你的福星。”
收購計劃很順利。
我用一百三十萬拿回了pila。
簽署協議這天，持續陰雨的城市終於灑下了一絲光亮。
秦越天真地以為等熱度降下去，pila還會回到他手裡。
而我會保留pila的logo，然後換了一個新名字——zhli。
一年後，它會以嶄新的形象迴歸到大眾眼中。
至此，秦越對我來說，已經毫無用處了。
那麼，無用之人，自然有自己的歸宿。
三日後。
秦越的黑料被爆出。
包括不限於偷腥、出軌、賭博、酗酒、故意傷人......
而我正式通過官博，釋出了作為藝人最後一條訊息。
“我與秦越先生已分手許久。”
因為幾年前的一場命案，秦越被警方帶走了。
秦家也放棄了秦越，任由他自生自滅。
一直到他被判刑定罪，我纔去見了他最後一麵。
昔日帥氣逼人的富二代，現在頹廢不堪，一臉陰森。
隔著玻璃，他眼底猩紅。
“都是你做得？”
我搖搖頭，嘴角勾著一絲嘲諷地笑意，“人在做天在看，你總要為曾經做過的錯事付出代價。”
秦越笑得淒涼，他問：“就因為我嘲笑你是個戲子，你就這麼對付我？徐薇，你真的很小心眼啊。”
我盯著他，想要把他這幅模樣永遠記在心裡。
半響，我才說：“你還記得周栗嗎？”
秦越臉色劇變，他手指緊緊扣著桌麵，眼底萃著毒辣，“什麼意思？她和你什麼關係？”
眼看著他這幅喪家犬的模樣，我深知他的獠牙已經磨平。
“按輩分，周栗是我小姑。”
秦越一愣，然後開始一抽一抽地癲笑，他捂著臉，聲音從指縫傳出，“她竟然是徐家人！？她竟然是徐家人！！她為什麼不說！她為什麼從來冇有說過啊！！”
冷眼看著他這幅模樣，我毫無留戀離開了這陰森的地方。
身後傳來了秦越的嘶吼，充斥著無能的怒火和綿長的悔恨。
我去了榮山墓園。
老爺子比我先來一步，他正站在周栗的墓前，靜靜凝視著照片中的周栗。
我把新鮮的繡球花放下，映襯著周栗甜美的笑。
爺爺問：“周栗的死跟秦越有關係？”
我點點頭，才道出了陳年舊事。
12
最開始認識秦越的時候，我的確心動了。
秦越長相俊朗，溫潤有禮。
而且當時我剛剛踏入娛樂圈發展，並不是很想動用徐家的勢力。
秦越的出現，幫我解決的了很多問題。
不過，日久見人心。
第一年，我們很甜蜜。
第二年，很多弊端就開始顯露。
我發現秦越並冇有表麵那般溫和，他的無禮和粗魯都展示在我看不見的酒桌上。
如果不是因為工作原因聚少離多，可能我會更早發現他的問題。
當時我天真的以為，我們會解決當下的矛盾，然後繼續在一起。
直到戀愛的第三年，我在我們同居的家裡找到了一張合照。
秦越和周栗的合照。
照片上的他們很青澀，帶著初戀朦朧的香甜氣息，讓我大腦瞬間空白。
我仍然記得當時感受。
那種被撕開的苦楚，馬上被荒唐無助填滿。
我跑去洗手間，把胃裡所有的東西全部吐了乾淨，然後趴在浴缸裡哭了一宿。
閉上眼，就是周栗那張明媚乾淨的笑臉。
睜開眼，空蕩蕩的房間如同猙獰的野獸。
我用了半年的時間調查取證，終於還原了當年的往事。
周栗剛進入娛樂圈時候，秦越剛從秦家獨立。
年齡相仿的年輕人，俊男美女，一見如故。
一百三十萬，是周栗第一部電影全部的片酬。
她將它們全部投入了承載著愛情的品牌裡——越栗彩妝。
我調查了越栗彩妝的全部資料，它在周栗去世前一年轉到了秦越名下，從此搖身一變成為了國潮護膚彩妝品牌——pila。
除了還保留著當年周栗設計的logo，其他的都是嶄新的——屬於秦越自己的品牌。
周栗是因為抑鬱症而亡，而她得抑鬱症的誘因很多。
娛樂圈的陰暗迫使每個冇有背景卻懷揣著成名之夢的人丟失了初心。
秦越把周栗當成了一件商品，任意踐踏侮辱，交換所謂的價值。
不過我想，周栗還是愛他的，所以纔會強忍著病痛折磨從高樓墜下之前，將所有關於秦越的痕跡抹去了。
但是秦越配不上她的愛。
陳年往事一一道出，春日的風有著絲絲暖意。
老爺子沉默許久，最後隻是歎道：“周栗這孩子，心思沉，她總覺得在徐家是寄人籬下，所以什麼事都不說...”
我點點頭，鼻頭湧上了一股酸意，“她就是這樣的人啊。”
永遠隻考慮彆人，忽視自己。
13.番外
生活繼續，新聞永遠與時俱新。
不過半年，秦越在網絡上早已查無此人。
泛洋日化推出了新品，正式進軍國際日化品牌行列。
zhli彩妝也在一年後以全新的形象迴歸大眾視野。
而我成立了娛樂公司，致力於打造娛樂圈最乾淨的一片淨土，為懷揣著明星夢的年輕人，保駕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