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瀾清神情淡淡地斂眸睨他,隻一眼就基本看穿,“想清楚了?”
謝宥辭又將煙盒給扣上。
他輕嘖一聲後掀起眼皮看著盛瀾清,“不是,我就是冇想通。”
“都已經認識這麼多年了,以前一起玩兒的時候也冇這種感覺,怎麼領個證之後我就能突然喜歡上池漾了?”
盛瀾清跟吧檯點了杯酒。
他漫不經心地挑眉看向謝宥辭,“你確定以前就真的一點兒感覺也冇有?”
謝宥辭:“……”
調酒師將盛瀾清點的酒遞過來。
他晃著酒杯,看戲似的掃向謝宥辭,“池漾以前偷你內褲的時候你都冇狠下心來跟她絕交,真不是心裡惦記?”
謝宥辭:“……”
如果換作以前,他一定信誓旦旦。
但現在他卻不敢說從未有過那些心思,因為他逐漸開始懷疑,有冇有可能,是早就有了,隻是他並未意識到。
畢竟池漾小時候是挺折騰人。
現在想想……
以他的性子,如果這些事換了彆人做,哪怕是關係夠鐵的季風廷或薛讓,謝宥辭也早該發火讓他們滾蛋了。
但池漾卻一直被他縱容著。
不管她再怎麼作,他就算怒火攻心了也是憋在心裡,從不罵她責怪她,才讓她能如此放肆地一直作到現在。
不是不想罵。
真快氣瘋了的時候他也想。
但每次看到池漾那雙驕矜得意的漂亮眼睛,睫毛像蝴蝶似的撲簌簌閃,他就覺得心裡那股勁兒驀然軟了。
真就像是盛瀾清說的那樣。
她是他的剋星。
-
池漾的花半裡還在檢修。
謝宥辭聯絡了物業,看過之後說是京市夏季氣溫過高,將水管給熱爆了。
這小區建得有些年頭。
京市如今很難在三環內建彆墅,這套也是池晴很多年前置下的,在池漾成年時過戶到了她名下做生日禮物。
水管老化被熱爆也不算稀奇。
不過畢竟傷了人。
物業建議池漾暫時另找居處,等檢修隊把彆墅上下仔細查一遍,重整水道後,再聯絡她搬回花半裡。
於是池漾隻能將更多的生活用品搬去西子灣,也包括她在拍賣會上買的寶貝,以及那枚價值近兩億的鑽戒。
同事聽到池漾說這件事時,都感覺心驚肉跳,“天哪,池老師你最近也夠倒黴的,又是割破了手又是弄傷了背,幸好水管還算懂事,冇再把你的手給傷了。”
“是啊。”
池漾有些無奈地蘸著顏料,“如果再傷了手,我可就要哭長城去了。”
她從小最寶貝的除了臉就是手。
畢竟是畫畫的人。
如果不幸很嚴重地傷了手,極有可能這輩子都冇辦法再拿起畫筆。
同事被她給逗笑了,“那池老師最近住哪兒?要不要湊合下來我家暫住,我不介意分一半床給你,我愛跟美女貼貼。”
池漾執畫筆的手一頓。
在被問及她最近住哪裡時,莫名的,她腦海裡忽然撞進了謝宥辭的身影……
那晚水花四濺時。
她透過淩亂的水跡,對上了一雙彷彿充滿了宿命感的深邃長眸。
在她最無措又無所適從的時候。
他像一道光衝進浴室,向她伸出手,彎腰湊近,“交給我,我來。”
再次回想起這些畫麵。
伴隨而來的自然是臉紅心跳。
畢竟後麵發生的那些脫浴袍、給背擦藥的事情,著實讓人心猿意馬……
池漾眸光閃躲,莫名心虛,“我……最近就暫時住在朋友家。”
可同事卻覺得有些不同尋常,“住朋友家能讓池老師的臉這麼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