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她會在,願你等風來。”
池漾當然不會帶江梨來這家酒吧,免得有員工跟老闆告狀,季風廷就會立刻攢著薛讓和謝宥辭一起殺過來。
倒是謝宥辭今夜有些鬼使神差。
他下班路上經過十裡長街,看到街角通體燈箱上印著的酒吧logo——
今夜她會在。
燈影在他餘光閃過時,他腦海裡驀然就浮現出池漾的身影。
張牙舞爪時,嬌怒的活色生香。
吻他喉結時,俏然的迷離醉色。
投懷送抱時,乖巧的恬靜睡顏。
還有昨晚……
她眼圈泛紅著委屈落淚,難得展現出一些惹他心臟揪疼,又讓他恨不得將她擁入懷裡的破碎感。
也不知道她的手怎麼樣了……
嘖。
謝宥辭有些煩躁地蹙了下眉,乾脆停車自己一個人走進了酒吧,單開了間包廂,盯著那logo燈牌喝著悶酒。
今夜她會在……
今夜她在不在?
這酒吧的牌子上明明都寫了,今夜她肯定在。
半小時後……
謝宥辭仰首猛地將杯裡的酒灌掉。
草,她在個屁。
謝宥辭心緒煩躁地放下酒杯,乾脆打電話把薛讓和季風廷喊來。
他本是想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哪料季風廷進門就開始吵吵,“靠靠靠!辭哥,你聽說冇?靠靠靠!池小漾瘋了!她今天簡直殺瘋了!”
謝宥辭姿態懶散地陷在沙發裡。
他領口鬆垮,抻著一條腿倚著沙發的勁兒,像是整副骨頭裡都透著頹,光影半側著落在他的下頜線時,折著杯裡的紅酒,莫名透著一股子憂鬱的韻味。
他冇理。
倒是薛讓恨不得把酒潑季風廷臉上,“靠靠靠個屁啊你結巴了靠靠靠!你有事兒能不能直接說?”
“不是。”季風廷猛喝一口酒壓驚,“主要我簡直太震驚了,池小漾,她今兒忽然在拍賣會上花了三個億!”
“噗——”
薛讓差點將酒噴出來,“三個億?她特麼的買什麼玩意兒了?”
“這纔是讓我最震驚的事兒,婚戒,你們敢相信嗎?池小漾這個恐婚患者今天居然在拍賣會上花將近倆億買了婚戒!”
薛讓:???
“她瘋了?????”
“她受什麼刺激了???”
薛讓突然用手肘杵謝宥辭,杵得他手裡端著的酒都差點盪出來,“辭哥你訊息靈,你知道她受什麼刺激了嗎?”
謝宥辭嫌棄地輕嘖了一聲。
他端著酒杯收回手肘,慢悠悠地品著墨西哥龍舌蘭,“她的事兒我怎麼會知道?”
她又不在。
她又不回婚房。
她又不主動找他。
不過她大概率還是喜歡他的,畢竟那兩億明明可以買點兒彆的,可她偏偏用這筆錢買了一枚婚戒。
“也是。”薛讓表示認同地點頭,“你倆見麵不掐起來就很不錯了,估計你也不能關心她,不過到底哪個冤大頭給了她三個億!池晴不能給她那麼多錢吧?”
冤大頭謝宥辭:“……”
他幽幽地掀起眼皮看向薛讓,心想何止三億,剩下兩億她還冇花。
“這麼好奇,你們打電話問。”
“這事兒我可不敢問啊,盛瀾清今天見她都繞著走,那婚戒本來是他想要的,看池小漾殺成那樣他都被迫放了手。”
“牛逼。”薛讓豎起大拇指。
他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扭頭,“不過話說回來,辭哥,你喊我們來乾啥的?怎麼突然破天荒想起來喝酒了?”
謝宥辭意興闌珊地抬了抬眼。
他慢條斯理地起身,又向前抻著夠過酒瓶給自己倒了杯,“想喝就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