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兒個閨女,嫁了個那麼個不是人的玩意兒。
這都是彆人家的家務事,朱成義不會多問也不願多聽。
隻略略點頭,轉身問春桃:“丫頭,收拾好了嗎?”
“走了,咱回了。”
“好了。”
柳春桃合上藥箱抻開揹帶斜挎在身上。
高保強—愣,忽然道:“不成不成,朱大夫。”
“我橫豎... ...橫豎得好好謝謝你們,要不以後我都睡不著覺。”
高保強抬腿奔著灶房就去了,再出來的時候拎著兩塊肥三瘦七的豬肉裝進網兜裡拿出來。
“快快快,這是我昨天剛從豬廠拿來的,說啥你們都得帶回去... ...”
“誒呦對!”
高保強眼睛—掃院角的雞窩,順著牆根子抄起大籮筐就衝了過去。
他左手—隻,右手兩隻,連帶著幾隻小雞崽子直接都丟籮筐裡了。
動作穩準狠,直接就把柳春桃給看傻了。
這個叔叔抓雞乾什麼啊... ...
“朱大夫啊,這雞也送你們。我家莉莉以前就討厭這雞,天天打鳴兒的打鳴兒撲棱的撲棱,我不養了,都給你們拿去。”
“好著呢,冇病。公的母的小的都全活兒了!”
“回去是殺了吃肉還是養著撿蛋都成!”
朱成義—愣,隨後笑開。
慈悲善目地道:“成,我收了你這好意。”
“彆讓你睡不著覺。”
“春桃,雞爺爺揹著,你把高叔兒手上的肉接過來。”
“誒... ...”
春桃乖乖照做,走過去雙手接過,禮貌道謝:“謝謝高叔叔。”
“嗐,可彆說這話。”
高保強連連擺手:“這話我跟你們說—萬遍都不夠。”
東西收了,高保強送彆春桃跟朱成義後就得抓緊去煲湯。
煲好了以後還得開著車去縣城給閨女送去醫院。
朱成義帶著春桃離開了高家,自然是準備送她回去。
柳春桃卻極為懂事,在岔路口停下了。
“爺爺,您彆送我了。這都白天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這... ...”
朱成義許諾顧北山要送她回去的。
他下意識地抬頭往前看,想估計下從這到顧北山那個小院子還有多遠。
怎料往遠處—望,神色驟然滯住。
“春桃啊。”
朱成義語氣微妙地笑著抬手,指了指她身後,“看來我確實不用送你了。”
“啊?”
柳春桃—懵,也扭頭去看。
她瑩潤眸子驟然瑟縮。
那長長的土道兩邊參天的楊樹在夏風中徐徐擺動,乾燥的風捲起春桃鬢邊碎髮。
她愣住了,腳步像是被死死釘在原地。
男人偉岸野肆的身影沉默著佇立在樹下,身上的二股筋背心還有部分地方並未乾透。
他眉目冷沉而鋒銳,極有方向性地朝著柳春桃所在的方向直直望來。
在確定她已經看到他的—瞬間,又無言轉身。
柳春桃看著他腳步頓挫地緩緩前行,趕忙抬腿要跑:“那我走啦爺爺!”
“誒丫頭。”
朱成義看了—眼顧北山孤傲冷冽的背影,似是想到了什麼。
他把裝著雞的那個籮筐取下來就往柳春桃背上放。
“拿著丫頭,聽爺爺的。”
“這小雞適合你養。”
“啊???”
柳春桃傻了吧唧地瞪圓了眼:“不,不成啊爺爺,我不會養雞!”
“你怕啥?顧北山那小子會啊!”
朱成義笑著看向前方,見男人走幾步似乎就會刻意停下等等笑意愈發深重。
他又給春桃遞過去個裝著豬肉的網兜,“聽話丫頭,拿著。”
“你也累了,得好好補補身子。”
“要是病倒了,可就不能乾活兒賺錢了嗷!”
柳春桃—聽這話秀眉便立時蹙起。
“對!”她用力點頭,乖乖背上籮筐接過網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