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星又是一陣訝異，輕輕眨了眨眼睛，最後失聲笑了出來。
“抱歉，這確實是我的錯。”
薄景川看著她明媚的笑容，眸底一片瀲灩。
“你笑什麼？”
“看來我是真的不太瞭解你，真的冇想到你這樣溫雅低調氣質非凡的人居然也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跟你的外表，真的不太像。”
“話說的對，你聽得懂，這句話便冇毛病。”
“不過，沈小姐，事物都是有本質屬性和表麵屬性的。本質屬性通常維持不變，而表麵屬性會隨著條件的變化而變化。所以，如果看事物隻盯著其表麵屬性看，那麼就會看不到事物的真正麵貌。”
“以人事而論，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你確定看人隻看外表？”
沈繁星的笑聲漸漸收了起來，逐漸變得冷漠。
她自然確定不能！
一個沈千柔，足以給她上完了這輩子的社會和人性的課！
她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所以，薄先生，我們真的不太合適……我對你真的不瞭解，我連你的表麵屬性都看不透，又哪裡清楚你的本質屬性？”
“而且跟男朋友分手不過幾分鐘，我還冇有從這裡麵緩過勁兒來，便馬上讓我投入到下一段感情裡，我怕我會吃力，也是對你的不尊重……”
“我冇有想著你現在答應我，你問我來的目的，我回答你的問題。決定追求你是我的事情，而我向來不喜人左右我的決定。”
薄景川停了一下，似乎在等著沈繁星適應，片刻又淡淡開口：
“當然，最後拒不拒絕也是你的事情。不過，我拒絕你的拒絕！”
“……”
“我隨時歡迎沈小姐隨時檢驗我的本質屬性！”
沈繁星完全處在愣怔當中，眼睜睜看著薄景川離開，也冇有說出一句話來。
等到房間裡徹徹底底隻剩下她一個人之後，好久好久，她似乎才慢悠悠地回神。
一向麵無表情的臉上，嘴角忽然細不可察地抽了抽。
拒絕不拒絕是她的事情，拒絕她的拒絕是他的事情？
那她選擇的權利在哪裡？
所以，他剛剛說了那麼多，到最後是不是可以翻譯成一句話——
她，他要定了？
這個男人真是……
沈繁星有些好笑地搖搖頭，最後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深歎了一口氣，肚子有些餓，但是她的房間裡，卻連一個陪床都冇有。
她起身在旁邊的自動恒溫機上接了一杯水，喝了一杯，便又躺下了。
一切讓她做的那麼順其自然，她自己甚至都冇有察覺到，此時此刻的她，身邊是最需要有人照顧的時候。
三年前她從法國回來，也從冇享受過蘇恒這個名義男朋友的照顧，從來都是自己照顧自己。
那時蘇氏因為化妝品質量問題惹上官司，钜額賠償之後，負債累累。
她甚至連母親唯一留給她的公關公司都冇有來得及正式接手，就進了蘇恒的公司。
從一開始陪著他應付各種應酬，到最後他們分開各自應酬。
她不知道多少次被投資商摸過手占過便宜！
不知道多少次喝得爛醉如泥，吐得昏天暗地！
也不知道公寓裡，辦公室的抽屜裡擺了多少胃藥！
她一邊兼顧著母親給她留下來的公關公司，一邊又順手將蘇氏的公關部門管理了起來，更擔任著他蘇氏研製部門的首席調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