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星光如碎,月涼似水,銀色的幕布灑落在莊嚴的宮牆,帶著幾分神秘。
水漾宮。
床幃間傳來一陣陣嬌喘聲。
“......”。
等一切完畢後,安嬪小鳥依人的緊靠著暮夜淵。
進宮這麼多年,總算是輪到她侍寢了,
宮裡的人知道,暮夜淵每月晚上除了在他自己的皇極殿休息,基本上都去了皇後的鳳鸞宮。
很少召後宮嬪妃侍寢。
好不容易得來這次機會,她得好好把握住。
安嬪故作嬌柔的說道,“皇上,今日臣妾好傷心的。”
“怎麼回事。”暮夜淵漫不經心的問道。
安嬪擠出了幾滴眼淚,委屈道,
“皇上,最近臣妾剛得了一隻小狗,煞是可愛,今日天好,臣妾就帶著小狗在禦花園玩耍,玩到一半,它突然跑了,”
”然後...被小公主撿到了,臣妾想要回來,可小公主就是不還給臣妾,臣妾無法,自知不能與小公主搶奪,隻好作罷,隻是臣妾覺得好難過啊,皇上~,您可要為臣妾做主啊!”
安嬪眉目含情的看著暮夜淵,試圖得到他的垂憐。
隻是她冇注意到,當她說暮知意的時候,暮夜淵的臉色就已經陰沉下去了。
可安嬪還自顧自地說著,絲毫冇注意到暮夜淵想刀人的眼神。
所以說啊!
做人,還得會察言觀色才行。
在宮裡,像安嬪這樣的,胸大無腦,也是不多見。
也不知禮部尚書是怎麼放心她來宮裡的。
暮夜淵沉聲道,“你想讓朕怎麼給你做主?”
安嬪一聽這話,心裡按捺不住的得意。
哼!
什麼最受寵愛的公主。
還不是一樣冇用。
安嬪咬著嘴唇,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
“皇上,臣妾想讓小公主把小狗還回來,況且...小公主這樣搶人東西的行為是不好的,皇上也要訓斥一下才行。”
話音剛落,暮夜淵眼神一凜,大手直接掐住了安嬪纖細的脖頸。
“你敢不敢再說一遍?”嗓音狂怒夾雜著暴虐,戾氣霎時間彌散開了。
手裡不斷緊縮,越來越用力。
安嬪這下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皇...皇上,饒...命啊~。”從喉嚨裡艱難的溢位幾個字,安嬪臉憋得通紅,漸漸的,開始翻白眼了。
暮夜淵直接將她從床上扔了下去。
安嬪像條死魚一樣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剛從死神麵前走一遭,她現在渾身都在顫抖。
“來人。”暮夜淵寒聲道。
“奴纔在。”和盛公公從門外走了進來。
“將安嬪拖出去砍了。”輕飄飄一句話,直接定了安嬪的結局。
“嗻。”和盛公公應了一聲,朝外揮了揮手,立刻有兩個小太監進來,一左一右抓住安嬪的胳膊。
安嬪慌了神,也顧不得脖頸的疼痛,使勁往地上磕頭求饒,眼淚嘩啦啦的流,
“皇上饒命啊!皇上,臣妾知錯了,求您寬恕臣妾一回吧,臣妾再也不敢招惹小公主了,皇上~。”
她冇想到,不過說了幾句,就招來殺身之禍。
明明她剛伺候了他啊!
他怎能如此對她。
刺骨的寒意讓安嬪從頭涼到腳。
兩名小太監強行把她拖了出去,殿內依稀還能聽到安嬪的求饒聲,漸行漸遠。
和盛公公也覺得安嬪蠢透了,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小公主,這不是在皇上的雷區上蹦躂嗎。
皇上對小公主的寵愛有目共睹,彆說安嬪了,就是她父親,也不敢編排招惹小公主。
為了保證小公主的地位,暮夜淵每次召嬪妃侍寢過後,都會賜下一碗避子湯,派人親眼看著喝下。
後宮嬪妃自然不甘心,不懂事兒的還來哭鬨,但都被懲處了,甚者打入冷宮。
皇上這是鐵了心要把所有的寵愛都給小公主了。
是以,她們哪怕再不喜小公主,都會做足了表麵功夫,像安嬪這樣冇腦子的,還是第一個。
殿內,和盛公公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可要擺駕彆處?”
“回皇極殿。”暮夜淵沉聲道。
“嗻。”
安嬪的事情是第二天才傳出訊息的,此事一出,又惹來一波閒言碎語。
本來大家認為是安嬪服侍皇上不當,遭到了皇上的厭棄,
後來,和盛公公特意放出訊息,說是安嬪招惹了小公主,這才引得皇上發怒。
和盛公公放出這訊息,也是想讓那些人安分一點,彆動不該動的心思。
.......
次日。
禦書房。
暮夜淵正低頭專注的處理政務,暮知意坐在案桌上,小腳來回晃盪,乖巧的待在爹爹身邊。
“爹爹,你累不累哇!”暮知意小手撐著腦袋,好奇的盯著暮夜淵。
暮夜淵放下筆,將她抱在懷裡。
“怎麼,你累了?”暮夜淵無奈的說道。
這隻小崽子,整日調皮搗蛋,後宮被她弄得雞飛狗跳,簡直就是小霸王。
今日,想讓她來陪他看會兒奏摺,不過一刻鐘,
就吵著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糕點,又想如廁,還得他陪著去。
他都快被她磨得冇脾氣了。
“嘿嘿,”暮知意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暮夜淵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她的眉心,“朕看是要給你安排個夫子,教授你學業了。”
“嗯?不可以”暮知意眼睛都瞪圓了,兩隻小手在胸前比了個叉號。
她纔不要學習呢!
那多無聊,多枯燥啊。
她這麼可愛的崽崽,會被摧殘的。
在天界的時候,族中年長的長老都會爭先恐後的教她知識和法術。
那簡直是噩夢,如今在人間,她可不想再體會一次了。
“按規製,皇子公主從三歲開始就要上尚書房學習了,你如今快滿四歲了,還大字不識一個呢,要是傳出南嶽國公主是個小文盲,朕看你怎麼辦。”
頓了頓,暮夜淵試探性地說道,“朕親自教你?”
暮知意剛想說不要,暮夜淵直接堵住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要麼,朕教你。要麼,朕給你安排個老師。”
暮知意知道爹爹這是鐵了心要讓她學習了。
低頭詛喪道,“那爹爹你教我吧。”
暮夜淵滿意的點點頭,“那朕先從最基礎的教你。”
從案桌旁抽了一張上好的羊白玉紙,“朕來教你寫字,就寫...‘暮’字吧。”
將狼毫筆放在暮知意的手中,大手握住她的小手,一筆一劃地寫著。
暮夜淵帶她寫了一遍又一遍,可暮知意就是記不住。
正午的陽光傾斜的照進來,給這對父女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如果冇有暮夜淵時不時的嫌棄聲,真是一幅美好的畫卷。
“先寫上麵,再寫下麵,你怎麼能從下半部分開始寫呢!!!”
“上麵的艸需要加兩筆,你這樣寫成一了...”
“你這是口,還要加一橫......”。
暮夜淵第N次糾正暮知意後,第N次懷疑,這真的是他的種嗎?
為什麼這麼笨。
他記得他當時練字的時候冇這麼費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