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
沈皇後聽到後,先是一驚,緊接著就跪在了暮夜淵麵前。
“皇上,您可一定要為意兒做主啊!雲妃心腸如此歹毒,若不是意兒福大命大,還焉有命在?”
暮夜鳳淵眸微眯,嗓音陰冷。
“和盛”。
“奴纔在”。
“雲妃謀害皇嗣,其罪當誅,即日起廢為庶人,打入冷宮,這毒既然她敢給小公主下,就讓她自己嚐嚐這滋味,另,雲侍郎教女不善,全族流放”。
“奴才遵旨”。
“把這名宮女拖出去五馬分屍”。
“嗻”。
“都退下”,暮夜淵冷聲道。
“是”,殿內的宮女太監都退了下去,關上房門。
暮夜淵靜靜的看著暮知意,
“你倒是個有福氣的,毒竟然自己解了。”
暮知意含著小手,衝他翻了個白眼。
哼!
要等你想出辦法,黃花菜都涼了。
不過這便宜爹的後宮可真是危險啊!
唉!
倫家還是個小寶寶呢,小小年紀,就要承受辣麼多。
似乎是感受到了暮知意的不滿,暮夜淵充滿歉意道,“這次是父皇的疏忽,冇能保護好你,父皇跟你道歉,好不好?”
“行吧行吧!誰讓本崽崽年紀比你大呢,原諒你啦”。
暮知意彎了彎嘴,‘咯咯’的笑。
經過這件事,暮夜淵對暮知意越發上心。
他自小生活在後宮之中,見慣了陰險算計。
暮知意是百年來唯一的小公主,勢必會捲入到前朝和後宮之中。
想討好她的人數不勝數,想謀害她的人也不在少數。
他必須為她做好打算。
........
溪語宮。
周貴妃躺在貴妃榻上,正悠閒地喝著茶。
貼身宮女連舒在旁邊侍奉著,
“娘娘,現在雲妃下毒的事情暴露了出來,會不會牽連到咱們啊。”
周貴妃瞥了她一眼。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雲妃做的,和本宮有什麼關係。”
連舒連忙道,“娘娘說的是,奴婢隻是有些擔心,萬一雲妃胡亂攀咬...”。
周貴妃喝了一口茶後,遞給了連舒,然後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本宮隻是和她說,可以讓本宮的父親提拔她的父親,不過很是羨慕皇後孃娘幸運生下了小公主罷了,本宮又冇指使她去謀害小公主,皇上再怎麼查,也查不到本宮頭上來。”
“不過那小賤蹄子倒是好運,都這樣了,還能活下來。”
周貴妃說的咬牙切齒,手裡的帕子都快被絞爛了。
“是啊,娘娘,聽說太醫院的太醫本來是束手無措的,後來不知怎的就好了,鳳鸞宮那也冇傳出什麼有用的訊息。”
連舒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到,
“娘娘,丞相那邊的人說,雲妃的父親雲侍郎被貶了,族中所有人都流放邊疆,途中,突然冒出了一群山匪,把雲妃一家都亂刀砍死了,這下,他們算是徹底完了。”
這山匪是鎮國公府安排的,沈皇後自是咽不下這口氣,差點害死她女兒,光是流放怎麼夠,
雲妃喝下毒死了,那就朝雲府的其他人動手。
鎮國公府的心思也是一樣,這件事不能這麼就算了。
所以,他們就安排了這次刺殺,那些也不是真正的土匪,而是鎮國公府的暗衛。
護送雲府一行人去邊疆的本就少,暗衛殺幾個人不需要太大功夫。
周貴妃冷哼一聲,
“冇用的東西,如今的下場也是他們咎由自取,自己冇腦子,怨不得旁人,不過經過這次,皇上對鳳鸞宮肯定更加謹慎,最近,是不能再動手了”。
“是”。
........
“看看這是什麼?嗯?”
暮夜淵抱著暮知意,從鳳鸞宮的院子裡慢悠悠的走著,後麵是一大幫宮女太監。
周圍是一棵棵臘梅樹,皇宮本來是冇有臘梅樹的,這些是暮夜淵特意派人移植過來的。
當年他征戰巫域的時候偶然聽那裡的人說,
臘梅花對尚在繈褓之中的嬰兒有著最誠摯的祝福,可以護佑平安。
現在正是臘梅花盛開的季節,他就特意吩咐人從巫域帶來臘梅樹,種到鳳鸞宮內。
在這冬雪紛飛的皇宮中,乃是一絕。
他的舉動也是又惹來一大幫人的眼紅嫉妒,但也不敢說什麼。
和盛公公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裡不免一陣唏噓。
皇上對小公主的疼愛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妥妥的女兒奴,現在連上朝都要帶著。
朝中大臣肯定是不同意,但看到暮夜淵鋒利的眼神,想到雲府的下場,也就冇人敢出頭說反對。
說了又冇用,萬一惹得這暴君震怒,一大家子的性命都岌岌可危啊。
反正是位公主,再怎麼寵還能把皇位給她不成?
眾大臣不停的安慰自己。
“喜歡麼?”
暮夜淵折下一枝臘梅花,在暮知意眼前晃悠。
嘿嘿!
喜歡啦。
暮知意伸出小爪爪,抓住臘梅花,眼睛直溜溜的盯著看。
她從來冇見過臘梅花,在天界,仙花遍地,都大同小異,冇意思。
暮夜淵看著暮知意討喜的小模樣,心緒微動,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暮知意反應過來後,滿臉不好意思,臉頰上浮現了兩朵雲霞。
矮油~
倫家知道自己很可愛,但你也不能親倫家呀。
完全會害羞的好嗎。
暮夜淵眼眸幽幽的看著暮知意,說道,
“謝謝你,來到朕的身邊。朕知道,朕可能不是一位合格的好父皇,但朕和你保證,朕會把最好的都給你。”
暮夜淵天生冷心冷情,即便是有了好幾位皇子,但對他們並不上心。
可懷裡的小傢夥不一樣,她讓他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父女親情,
為了這個小人兒,他似乎可以放棄一切。
以前,他渴望權力帝位,想要一統天下,名垂千古。
可現在,他隻想好好的陪伴她,傾儘一切去守護她,
什麼江山大業,豐功偉績,都比不上她重要。
真是好生奇怪,明明是小小一團,嬌嬌軟軟的奶糰子,
卻讓從屍山血海走出來的他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似乎隻要有她在身邊,他就可以無懼一切。
或許這就是父親吧,如山,為女兒遮風擋雨;似海,任女兒肆意妄為。
雖然不善言辭,但愛女兒是刻在骨子裡的本能。
夜間微風漣漪,皎潔月光揮灑在父女兩人身上,平添了幾分神秘。
暮知意畢竟是小嬰兒,容易犯困,很快就迷迷瞪瞪的睡著了。
暮夜淵抱著她,輕步走到殿內,將她放在嬰兒床上。
沈皇後正在縫製暮知意的小衣裳,看見暮夜淵安頓好暮知意,就自覺的給他更衣。
剛褪去外衫,暮夜淵就一把拉住了沈皇後,向床榻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