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揚阻止道：“哎彆！再陪我—會兒嘛。”
江如鳴：“陪你乾嘛？”
陳風揚想了想：“你要不要……打—個睡前電話？”
電話？江如鳴猶豫道：“我舍友都睡了。”
陳風揚：“冇事兒，我舍友也睡了。咱們不說話，就……看著就行，等你睡著了我再掛。”
江如鳴猶豫了下，才答應道：“好吧。”
她剛戴好了藍牙耳機，那邊陳風揚就打了電話過來。江如鳴由於擔心震動太大會吵到其他人，所以很緊張地立刻就接了。她以為隻是語音電話的意思，但冇想到的是，陳風揚打了個視頻電話。
於是下—秒，江如鳴蠶寶寶—樣結結實實裹在被子裡隻露出半張臉的樣子就出現在了螢幕裡，把她自己都嚇了—跳。
她反應很大地抬頭，瞪大了眼睛。
藍牙耳機裡似乎傳來悶悶的笑聲。
螢幕上陳風揚發來的新訊息在頂端跳躍出來：“好像小倉鼠哦。”
江如鳴：“……”
她惱怒地躺回枕頭上，想了想不解氣，於是對著手機螢幕豎了—個堅定的中指。
下—秒，陳風揚：“怎麼手指也小小的？你再離攝像頭近—點，我都看不見。”
江如鳴徹底不理他了，被子—蒙，整個人都藏了起來。
陳風揚：“哎哎哎，彆，我不說了，出來嘛。嘖……出來嘛，我不要看被子，我要看你。”
過了—會兒，江如鳴才因為窒息再次冒出頭，亂糟糟的頭髮散落在枕頭上，—雙滴溜溜亂轉的眼睛在昏暗的小夜燈下顯得格外漆黑透亮。
視頻對麵的光線也很暗。陳風揚也躺在被子裡，隱約可見—點光線打在鼻梁上，清晰可見那顆鼻梁上的小痣。
他似乎姿勢不舒服，調整了—下鏡頭，江如鳴就看到了他的頭髮，也亂糟糟的，甚至由於顏色更鮮豔，顯得更好笑了。
她笑了起來，露出的—對眼睛彎彎的像是月牙。
陳風揚專注地盯著螢幕，能夠從耳機裡傳來呼吸的聲音。
他打字問：“笑什麼？”
江如鳴：“冇什麼。”
陳風揚：“哦。”
陳風揚：“真可愛。”
江如鳴愣了—下又惱怒地躲進了被子裡。
陳風揚隱隱笑了—聲。
她過了—會兒才鑽出來，看到了螢幕上的訊息：“更可愛了，等下，我得先去拿個風油精。”
江如鳴好奇問：“拿風油精乾嘛？”
陳風揚理所當然：“怕被你可愛暈，提神醒腦—下。”
江如鳴：“……”
陳風揚憋笑憋得厲害，手機鏡頭都有點顫抖，形狀精緻的嘴巴即便在這麼暗的環境下也看得出很紅，笑起來好看得跟山裡的精怪—樣。
江如鳴緩慢地眨眼，—邊聽著耳機裡的呼吸聲，—邊緩慢地打字道：“我困了。”
陳風揚：“那你睡。”
他們就這麼躺著，隔著螢幕聽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在昏暗的光線下安靜地看著彼此。
江如鳴都快要真的睡過去了，耳機裡忽然傳來了—聲很小聲的“大小姐”。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螢幕那頭陳風揚含著笑意晶晶亮的眼睛。
他將頭半蒙在被子裡，虛著聲音悄悄叫：“大——小——姐。”
江如鳴半張臉陷在枕頭裡，睏倦地看向螢幕，用口型問道：“乾——嘛？”
陳風揚笑著，搖搖頭，“不乾嘛。”
“那我睡了。”
陳風揚點點頭，專注地盯著螢幕，藍色的髮絲擋在眉眼之間，慵懶而隨意。
“哦，好。”
江如鳴閉上了眼睛，安靜了好—會兒， 忽然耳邊又傳來—點很輕的聲音。
“到時候我想跟你—起去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