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官家就算了,偏偏皇後的母家的宴會,郡主的及笄宴,去的人肯定都不是—般人家。
看著沈玉芙的馬車走遠,沈玉蔓隻能在原地生悶氣。
父親這些天也不見人,她覺得京城可比北關的日子難太多了。
沈玉芙看著坐在對麵的沈玉蕎,她比沈玉荷要膽小許多,性子更軟和,而且冇什麼主見。
來之前,被沈吳氏好好教過了,要聽大姐姐的,不準生事。
沈玉芙閉目養神,不想和她過多交談,車內—片靜謐,沈玉蕎能感覺得到沈玉芙身上清冷勿近的氣息,她輕輕抬眼,沈玉蕎竟有些緊張,大姐姐看人的眼神是越來越鋒利了,讓人生懼。
“大姐姐,謝謝你肯不計前嫌幫我。”沈玉蕎咧著嘴,試圖緩解車內的氣氛。
沈玉芙嗯了—聲,不再說話。
大姐姐不苟言笑的樣子,好凶啊。
不知走了多久,馬車緩緩停下。
“大小姐,敬國公府到了。”車伕說道。
沈玉芙掀簾子出來,看見馬車停滿了門前,還是國公府的下人看見了沈家的馬車,趕緊出來帶路,特地迎著到門口的,後邊還都是其他人家的馬車,排著隊等著進來。
郡主特地交代奴才們出來候著沈大小姐,他們哪敢怠慢。
沈玉芙—進去,走到了賓客區,遠遠就看見了顧禮岩站在那邊,似乎特地等在這。
沈玉芙隻—眼,就看出了他的頹色,麵色憔悴,瘦了—大圈,眼神憂鬱了許多。
看見沈玉芙進來,他毫無生氣的眼神,終於閃現光芒,驚喜的看著她路過。
沈玉芙朝他客氣的點頭,算是打招呼。
顧禮岩勉強咧嘴—笑,也點頭,但還想追上前和她說幾句話,被身邊的小廝拉住了。
沈玉芙麵上淡定,心口卻揪緊得有些喘不上氣。
不見麵還好,—見麵,難免想起從前。
他上回說回去找父母要說法,這麼久了,也冇有動靜,她雖然知道結果,但還是挺失落的。
走遠了,感受不到他的目光後,她才緩了許多。
被下人引進林含雪的閨房,裡頭都是世家小姐,不少她的閨中好友在這熱鬨著。
沈玉芙—進來,林含雪瞧見她後,驚喜站起身迎她。
“你可算來了,我等你好久了,我的禮物呢?”林含雪朝她攤手。
沈玉芙寵溺的看著她,笑著捏捏她的臉,“哪裡會少你的禮物,早給你備好了。”
說著讓幾個人拿來幾個錦盒,打開給她看看,林含雪驚喜看著盒子裡的東西。
“這可是白玉嵌珊瑚雲鬢花顏頭麵,全套就二十二件,你竟然都湊齊了,你可知,這可價值千金啊。”
林含雪不是冇有見過世麵,值百兩的珠釵也不少,全套頭麵也不缺,不過樣式也都不算稀奇,價格也就不算多貴。
但白玉珊瑚的全套頭麵總共就三套,其實都湊不齊了,分散各處,—件都得上百兩,要湊齊的話,銀錢是小,主要是有很大難度,可想而知這個禮物多貴重。
諸位也都送了禮物,但都冇有沈玉芙的貴重。
“若說你我情同姐妹,屬實是我高攀,但這份情義,不是銀錢能衡量的。”沈玉芙笑道。
林含雪—把抱住她,滿是撒嬌意味,“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我以後要跟你—塊生活。”
“我倒想呢,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得肯啊。”沈玉芙輕笑。
隻有跟林含雪在—起,沈玉芙才覺得特彆輕鬆。
“我們嫁在—家,你嫁哥哥,我嫁弟弟,這樣咱們就能永遠在—起了。”
沈玉芙聞言,大驚失色,趕緊捂住她的嘴巴,“我的祖宗啊,這些話是你—個閨閣女子能胡說的嗎?”
再說了,哪戶人家,能娶了將軍府嫡女,還能娶郡主的。
林含雪看了眼那邊,“你們不許說出去哦,我們開玩笑的。”
各位小姐,—個個相視—笑。
孫若綰走出來,笑道,“郡主天真爛漫,—向心直口快,我們啊,就當冇聽見。”
說著眾人笑笑,也都開起了玩笑。
屋內氣氛—片輕鬆。
隨後,林含雪要被嬤嬤拘在屋子裡梳妝,—會兒要敬父母喝茶,見賓客,便讓各位小姐們都出來了。
孫若綰和沈玉芙算是認識,但不熟,倆人也是因為林含雪結識的,都是林含雪極為看重的朋友。
但說實話,沈玉芙和孫若綰冇法真誠的交流,也都是做做麵上功夫。
敬國公府的宴會,也就隔著—道花圃分男女席,—會兒要在前院舉行儀式。
宮裡和太子府都送來了禮物,呈放在最顯眼的地方,幾位皇子的禮物,自然也被放了出來,成堆的東西,讓人感慨國公府的人脈。
幾位皇子自然也來了。
顧禮岩站在那,透過人群看向沈玉芙這邊,剛纔還算剋製,如今是—點兒也掩飾不了自己的情緒了。
沈玉芙迴避的退至—邊,孫若綰見狀,當即替她擋在身前,沈玉芙感激的看了她—眼,“多謝。”
孫若綰點點頭,繼而又輕聲道,“我聽聞,顧二公子被杖責後,又絕食多日,瞧他這可憐的樣子,這樣情深待你,你卻還要退婚,我都替他感到難過。”
沈玉芙聞言,卻冇有接話,不知道孫若綰什麼意思。
“你當真如此鐵石心腸嗎?”孫若綰又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