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夜深了,早些休息,或許明日來信了呢!”金淑芬安撫她的情緒。
清月聽話回了房,直挺挺躺在床上,不知多久才睡了過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卻說兩人口中的沈星喬在北陽衛軍營之中。
寧和七年·九月十二日,北境·北陽衛軍營。
“征北大將軍令:北陽衛守軍步兵營管隊沈興橋,於北陽衛守城一役中襲射哈木顏,扭轉戰局,挽救圍城,立下奇功,可見其天生神力箭術超凡,特擢升為北陽衛弓箭營營長,操領一營事務,告北陽全軍知。”
“沈興橋接令!”褚良威嚴的語氣中帶著欣慰,前日一戰,若非是眼前這個十六歲的少年郎那關鍵一箭,或許他褚良就成為大齊的罪臣,天下的罪人了,因此他特意跑來為他頒下任命令書。
沈星喬雙手接過褚良手上的授職文書和身份令牌,語氣謙遜:“謝過大將軍,謝過褚將軍。”
(私設,本書所有官員稱呼不帶大人,皆以姓氏➕職位稱呼。
理由:“大人”一詞與官員掛鉤最早在東漢後。在唐朝,雖亦有此用法,但是對位高權重之人的稱呼,並非所有官員都有。而真正濫用時在清朝中後期。
此外,“大人”一詞多數時候是對家中長輩的稱呼,若對官員使用此稱呼則被視為諂媚之舉,而該官員也會十分厭惡這樣的稱呼。)
她看著令牌上刻著的北陽衛弓箭營營長·沈興橋字眼,思緒漸生。
半年前,她還隻是個普通的步兵士卒,過去隨父親習得一身好的箭術,但因女兒身之事,她一直不敢太過出頭,怕被人發現身份後不能再報仇。
直到幾個月前,一件事改變了她原本的想法。
那次她被派去整理上峰的卷宗,偶然發現兩年前北狄攻破營陽縣竟是一場人為陰謀,而村裡三百餘口都枉死在這場陰謀下。
那一刻她遍體生寒,她也曾多次暗下調查,但屢屢受阻。
為了有能力調查這件事,她拚了命訓練殺敵,不久後從小兵升到什長,很快又升到了管隊的位置。
但與這場陰謀背後的力量相比不過是蚍蜉撼大樹,是遠遠不足的,想要調查背後之人是誰,必須要爬得更高走得更遠。
前日與哈木顏一戰中,混亂中她抓住機會替補戰死弓手的位置,射下哈木顏,這讓她受到了褚良的青睞和關注。
思緒縈繞,冇有留意褚良說了幾句誇讚和勉勵的話,幸而他因軍務繁忙冇多做停留便先行離開了,餘下她和竊竊私語的弓箭營眾人。
少頃,一個長著絡腮鬍,看著三十歲出頭的高大漢子來到她麵前,打斷了她的思緒。
這個人她認得,那天襲射哈木顏時,他正好在她旁邊作戰,他是親眼看著她如何將哈木**下的。
漢子向她拱手行了軍禮,語氣恭敬,“沈營長,屬下羅安國,是弓箭營的副營長,這是咱們營的人員冊子。”羅國安因親眼見過那一箭,故而十分信服。
言罷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本有些皺巴的賬簿,沈星喬點點頭接過。
羅安國長得高,七尺高的沈星喬感覺他已經過了八尺,靠近過來時有些不自在,於是她藉著看冊子的機會向前走了幾步。
(本書尺碼以三國尺碼為基準,一尺為24.2厘米,七尺約莫一米七,八尺一米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