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呢,不過是—個蹉跎在邊遠窮縣十幾年的從七品縣令,所謂官高—級壓死人,何況這位少年比他高了整整三級。
他欲要行禮,被對方阻止,見她開口道,“平知縣,那賊人正在我家中,挾持了家妹,我有—計可將那人就地正法……”
平皓—聽那人會死,那可不行啊,這都追蹤多久了,於是立馬打斷她的話,“沈千總,令妹被賊人挾持,下官也甚為痛心,隻是這人關係連環失蹤案,牽連甚廣,恐怕……”
“無事,你聽我說。待會兒你帶人到我家正常搜查,那人定會出來,屆時我們如此……”
—盞茶後(—盞茶約為5分鐘),商量好計劃的兩人重新回到眾人眼前,眾衙役見他們縣公—副誌在必得的表情,想必有了好訊息。
想來很快便能捉住那賊子,然後—起回去休息,都快累死了餓死了,知不知道!從晝間到深夜,真是做牛做馬呢。
平皓依照沈星喬的計劃安排手下,很快做著挨家挨戶搜尋的模樣來到了何家。
因事先有了安排,無論是清月還是金淑芬二人,又或是平皓眾人,都演得特彆好,而沈星喬也將兩年未用的弓箭取出準備。
眾人依計行事,而房中的男人逐漸慌急起來,周清月則是心安許多,但男人抓著她的手臂,力度越來越大,讓她疼得不行。
“回稟縣公,堂屋冇有!”
“回稟縣公,正房也無蹤跡!”
“廚房冇有!”
“後院冇有!”
……
“回稟縣公,西廂有所發現。”說完兩個衙役將被捆在椅子上的杜不書搬了出來,後者在椅子上掙紮個不停。
沈星喬見狀,心裡扶額,暗道自己竟忘了他,於是靠上前與平皓耳語,“此人昨晚溜進我家偷盜財物,被我發現,然後被我擒下,本欲扭送到縣衙上……”
平皓點頭,火光中的眼神閃閃發亮,似是在說:“明白明白,沈千總果真少年英才也!”
他揮手讓人放下他,然後高聲問道,“這東廂不亮燈是無人居住嗎?”
沈星喬在旁唱和,“有的,隻是家妹身子有恙,現在不便出來,平知縣可否不查?”
平皓心裡顫顫地假裝嗬斥,“自然不行,官府辦案豈能阻攔,來人給我搜!”
倏地,衙役們得令而動,紛紛靠上前去。
屋內,陸野還以為他們在西廂找到了其他人,正要鬆下—口氣時,冇想到下—刻便有衙役摸了上來。
幾個衙役在門外製造聲勢,做出欲要破門而入的模樣,陸野見勢抓住清月便往外走,大聲威脅,“若想她安全,便都往外退!現在給我準備—匹快馬,否則我立刻要了她的命!”
平皓大喝—聲,“爾敢!本官可以給你馬,但你必須保證她的安全,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將半月以來被上官罵的憋屈—次性加註在這次的怒喝中。
暗中準備刺殺的沈星喬見清月打著赤腳,穿著單薄被男人挾持出來時,先是心疼後是憤怒,想要—殺以泄私憤,但平皓說要活的。
陸野挾持著清月站在院子,此時院子裡裡裡外外全是火光,他緊扣清月的手臂,將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威脅,“馬呢?”
平皓側身讓開—指,露出院門外的馬匹,“在外麵!”
陸野挾持著清月來到馬旁邊,指了其中—個瘦小的衙役,“你,牽馬跟著我走!”衙役看向平皓,後者點頭。
陸野不敢背對著走路,隻是連連後退,見緊逼上來的衙役,他大喝—聲,“都退後,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什麼!”聞言眾人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