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羅國安扯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藏在絡腮鬍後麵顯得十分潔白。
一會兒後,羅國安帶著陳由回來,“營長,有啥事兒交代我倆?”
“是這樣的,我休沐十日,接下來這些日子,營中事務便拜托兩位,若遇事不決,可去找李守備,他是我們的上官,有權處理。”李守備便是李長浩。
夜襲過後,褚良向大將軍謝暉上報軍功,謝暉豪氣爽快地蓋章同意了請功的摺子,於是乎參戰的將士或升了官位,或得了賞賜。
李長浩因破敵製勝升了守備,正五品官銜,與他爹李麟武定知府同級,十八歲的正五品,算是少年有為了。
而她也升了官,除了額外擔任弓箭營的營長,還接任李長浩原來的步兵千總之位,領兵一千,也正式進入將官之列了。
羅國安和陳由二人雖冇有升官,但得了三月俸祿嘉獎,而營內的其他將士都得了犒賞,高興不已。
“是,屬下明白!”兩人正色高聲領命。
“那營長何時出發?”陳由接著問,他們的營長雖然年紀小,但是膽略過人,跟著她能殺更多敵人,並不想她離開太久。
沈星喬看了看漸漸高掛的日頭,“明日,武恒縣離此處有一日路程,今日已經來不及了。”
翌日一早,沈星喬牽著馬往南門而去,羅國安和陳由二人一路相送至城門口,揮手告彆後,她翻身上馬,一騎絕塵而去。
小豐村,金淑芬家中。
“溫藥總括,醫家素諳。木香理乎氣滯;半夏主於風痰。蒼朮治目盲,燥脾去濕宜用;蘿蔔去膨脹,下氣製麵尤堪。況夫鐘乳粉補肺氣,兼療肺虛;青鹽治腹疼,且滋腎水。”
堂屋裡周清月走來走去,手裡捧著諸葛濟默寫出來的《藥性賦》在背誦。
金淑芬見她如此勤奮,心裡也十分欣慰,清月雖不是她的孩子,甚至與她本就無甚關係,但是相處兩年,也知這個孩子心善聰慧。
她爹孃不在,星喬又把她拜托給自己,她自然要上心,況且她早已將她當作自己的孩子了。
一旁的諸葛濟見她嘴角掛著笑意,與她耳語道,“淑芬,我觀清月是有學醫天賦的,若能將我這一身醫術學去,我也算死而無憾了。”
聽她誇讚清月,金淑芬心裡十分高興,“是您醫術高明,教導有方……”
已然十月,北境已經入冬,開始冷了起來,天剛擦黑,西北寒風便簌簌地吹。
何家,金淑芬三人正在堂屋裡飯後閒談。
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三人聞聲意會,周清月製住兩位長輩,起身出了屋子,及至門後,她詢問了一聲何人何事。
站在門外的便是從北陽快馬趕回來的沈星喬,她聽聲音猜得出門後的是清月,心裡百感交集,又是敲了門,才緩緩開口道,“清月,是我。”聲音有些低沉。
這不是村裡人的聲音,周清月心中有些警惕。
“清月,清月?”
又聽對方喊了兩聲自己的名字,語氣聽來對自己十分熟悉,她在猶豫要不要不開門。
思考幾息,她最終還是開門了,雖然隻是個門縫兒。
透過屋子的燈光,她看見一個外披鬥篷,裡著束腰長袍的少年牽馬站在門前,因為院門外冇有點燈,加上天色昏弱,看不清對方的模樣,清月隻覺得他長得很高。
“你是何人?”周清月繼續一問。
沈星喬正要回答,隻聽見室內她表姨的聲音傳出,“清月,是誰來找?若無要事,便趕緊回來,外麵天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