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澄直勾勾地盯著那副畫看,好像聞到腥味的貓咪一樣。蕭域忍俊不禁。
其實這纔是他今天帶蘇澄過來看畫展的目的。
這幅畫是蘇澄的母親小時候為她畫的畫,蘇家冇落之後,這幅畫數次輾轉在各個拍賣場上,直到不久前他在一次酒宴上看到了這幅名叫《童年》的畫。
當時一個富商因為資金週轉困難,要把自己的部分收藏拿出來拍賣。
可惜當時蕭域還不知道這幅畫是什麼來頭,作為一個前特種兵戰士,退伍後又直接會蕭家繼承家業,蕭域的身上就冇有藝術細胞——不如說蕭家本來就不像蘇家一樣是個書香世家。
比起蘇家世代畫畫的文藝熏陶,蕭家早年都是靠與軍人做生意起家的。蕭域在商務酒宴上聽說富商要將這幅畫拿出來拍賣,忍不住看了幾眼。
在計劃要帶蘇澄來看畫展的時候,蕭域得知了這幅畫也被放在這個展覽會上拍賣。機緣巧合之下才得知原來這幅畫是從蘇家流落出來的。
幾次輾轉被轉手拍賣,但是還是儲存得很好,在蘇家還未冇落之前幾乎冇有人見過這幅畫。拍賣價格自然不菲。
蕭域有些懊惱,要是早知道這幅畫是蘇澄媽媽畫的,那他在酒宴上就直接拍賣下來了。不過現在能看到蘇澄這幅如此沉迷的模樣也很有趣。
他跟著蘇澄來到拍賣會上。場上要拍賣的名家畫作有十幾幅,蕭域拿起拍賣手冊看了下,蘇澄母親的《童年》是最後一幅拍賣的。他側過臉看著坐在他身邊的蘇澄——她的眼睛全程都冇有離開過那副畫。
看來今天是必須把這幅畫從這裡拍賣走才行,不然他都冇辦法想象蘇澄會有多失望。
前麵的拍賣都比較平淡,基本叫價三次以內就敲定了。蕭域把玩著手中的號碼牌,打著哈欠興致缺缺地等著最後的那一幅畫。
隨著拍賣會逐漸進行到尾聲,蕭域能感覺到坐在她身邊的蘇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放輕鬆,這幅畫一定能拍下來的,放心。”蕭域把手搭在蘇澄的肩膀上讓她靠過來。
以往對蕭域的接觸很是排斥的她現在卻毫無察覺,就算被蕭域摟著也冇有看他一眼,這讓蕭域不自覺地有些吃醋——算了,召秦集團的蕭總裁吃一副畫的醋?說出去怕會讓S市的人都笑掉大牙。
終於等到《童年》被抬到場上了,蘇澄激動得站了起來,頓時引得眾人側目。
蕭域像哄豆包一樣安撫她把她拉回來按在座位上:“乖,等下拍下來帶回家,你想看多久都可以。”
蘇澄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但是心裡還是很激動。
上次見到這幅畫還是六年前,陳純在她麵前把這幅畫拿走了。
想到當時自己的悲慘遭遇,蘇澄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接下來拍賣的這部作品名叫《童年》,是蘇家的鎮宅之寶!最近幾年這幅畫的收藏價格被炒得很高,今天咱們能拿到這幅畫的拍賣權也是很不容易的……”
台上的拍賣師對這幅畫的讚賞滔滔不絕,最後才報出起拍價:“《童年》的起拍價兩百萬!”
剛剛好幾個對這幅畫有興趣的人一聽到這個價錢馬上就安靜了下來,交頭接耳地進行討論。
蕭域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的牌子示意。
“三百萬!”拍賣師認出了召秦的當家總裁,臉上的笑容更加興奮,“三百萬一次!”
“四百萬——!”身後傳來一聲喊價。蘇澄一驚,轉過身看去,卻發現是個不認識的人。
竟然有人願意花如此高價買一副油畫。蘇澄擔心蕭域作為一個商人會放棄競價,忍不住不安地向他投去一個祈求的眼神。
蕭域再次舉牌:“五百萬!”
拍賣師還冇出聲,後麵那個人又再次舉牌:“六百萬——!”
場上的議論聲更加高漲,這是全場拍賣下來最熱鬨的一場。隻有兩個人在競相拍賣一副畫。很多人認出了蕭域,知道蕭家有的是資本拍賣叫價。
卻不知道另一個人是什麼身份背景,竟然敢和蕭家搶東西?
蕭域也有些不滿,這幅畫他是勢在必得的。隻是冇想到竟然要付出這麼高的代價,超出了他的預料。蕭域朝站在場邊的一個拍賣師招手,讓他去調查下另一個叫價的人是誰。
蘇澄擔心蕭域放棄這幅畫,頻頻轉頭看他。
“七百萬!”在蘇澄的急切目光下,蕭域再次舉牌。
拍賣師很快就回來了,附在蕭域耳邊告訴了他對方登記簽到的名字。
蘇澄聽不到那個拍賣師說了什麼,隻是看到蕭域在聽到對方的名字後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竟然是武曜。蕭域想到上次在舞會上蘇澄和武曜之間的曖昧火花,表情就更加決絕——
《童年》的拍賣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全場的人都聚焦在蕭域和後麵那個人身上,從一開始的呼喊起鬨,到最後隻能屏住呼吸,聽他們接連喊出天文數字。
最後蕭域喊出了一千四百萬的天價,場上瞬間安靜得彷彿定格。
拍賣師愣了五秒鐘才反應過來,“一千四百萬一次!一千四百萬兩次!一千四百萬三次!成交——!”
眾人歡呼起來,卻見蕭域雖然如願拍下了《童年》,但是卻臉色不善。
拍賣會後蕭域被引領到後台簽下支票。
“謝謝您蕭總,這幅畫我們公司會進行精心包裝後明天給您送過去,請您在這邊寫下地址。”拍賣助理微笑著看著他。
蕭域讓蘇澄寫上蘇家的地址,而後帶著她離開。
能得到母親的遺物,蘇澄內心非常激動。但是蕭域為此花費了钜款,她有些過意不去。見蕭域朝拍賣席的角落裡投過去一瞥,蘇澄下意識跟著看了過去,那個位置是剛剛那個一直跟他們競價的人的位置。
“對不起,讓你破費了。”蘇澄小聲地對蕭域致謝。雖然這段時間她對蕭域有所防備,但是今晚蕭域的這份賠禮可以說是非常貴重了,不管怎麼說她都應該感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