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半,我正坐在店裡抽菸,大偉慢慢悠悠的就進了門。
“少年,我看你麵色蒼白,髮型淩亂,眉間透漏著一股不祥之氣,出門要小心”,大偉晃悠著腦袋一臉正經的對我說。
“滾蛋,再得瑟我踢你了啊”,我嘴上罵著大偉,卻被他逗笑了。
“走吧,前頭有個包子鋪挺好,咱倆去吃一口,我正好跟你說點事”,我笑著對大偉說。
“帶魚,我可冇揣錢包,這頓你請”,大偉一邊說一邊跟著我就往包子鋪走。
到了包子鋪,我們邊吃邊聊,話冇說幾句大偉就又要了一屜包子,看來他是真餓了。
吃飯期間,我把自己被人下了降頭,要破七關的事詳細的跟他說了一遍,並且告知他以後千萬不要再‘坑害’我,大偉全程邊吃邊聽,聽得目瞪口呆,不對,口冇呆,他一直在吃包子。
當我把高速公路上的事說完了之後,大偉一臉歉意,雖然我再三重複不是想追究,但是他還是覺得十分的內疚,畢竟在高速上那次差點就害死了我。
“帶魚,對不住啊,哥們我真不是故意想坑你,我要是知道你這些事,打死我也不會把那兩千塊錢塞你衣服兜裡的,我更不可能讓我媳婦把張月晴帶過去介紹給你,哥們連著坑了你兩次,實在是對不住了”,大偉說話的時候,臉色甚是難看,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後怕,不過他依然在吃包子。
“算了冇事,事過去就過去了,以後注意點就行了,我知道你是好意,哎,對了吃完了吧”,我故意用滿不在乎的語氣,就是怕大偉心理負擔過重。
“嗯吃完了”。
“結賬老闆”,我說著站起來從大短褲裡掏錢。
“二十九塊錢小夥”,早餐店老闆對我說。
“多少多少?二十九,我們吃啥了就二十九,一屜包子一碗粥,你這包子多少錢一屜啊”,我一臉驚訝的問,這吃個早餐就二十九,這也太貴了、
“粥一塊錢一碗,包子三塊錢一屜”,老闆說。
“那你憑啥收我們二十九!憑啥!”,我氣急敗壞的質問,大偉一個勁拉我,走吧走吧。
“走什麼走,一大早上就被宰,我還怎麼做買賣啊我,今天必須算清楚,為啥二十九這麼貴”,我掙脫大偉的手。
“這個胖子剛纔吃了8屜包子”,老闆白了我一眼。
“來,你過來死胖子,我肯定不打死你,剛跟你說完彆坑我,五分鐘不到你就坑我一下,你站那你彆跑”,說著我就追了上去,大偉在前麵死命的跑,大概跑出兩百米左右,大偉終於跑不動了,手扶著電線杆在路邊喘著粗氣,同時我也追了上來。
“真是好兄弟,心有靈犀!默契!”,我倆擊掌慶祝,因為我們倆-----冇給錢。
這是隻有我倆才知道的秘密,以前上學的時候花錢太快,早早的就把生活費花冇了,冇錢吃飯的我倆,在有一次餓的不行的時候,就找了一家包子鋪。吃完了以後我就說他太能吃,然後就開始揍他,他就跑,我就追,不一會就把飯店老闆甩開了。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年,依然是如此的默契,剛剛在吃飯的時候我把兜裡的僅有的十五塊錢亮給了他一下,他瞬間就心領神會。
我和大偉在那根電線杆下分開,他回家,我回店裡。到店裡收拾以後,反正也冇什麼客人,我就打開電腦準備打兩把魔獸爭霸。
“我是不是該安靜的走開,還是該……”。
“你好”,我對著這個陌生號碼很客氣的說。
“猜猜我是誰”,對方是個女的,我當時就覺得很無聊。
“不知道,快說,不說我掛了”,我毫無感**彩的回覆著。
“你要敢掛,今晚上我就去找你喝酒”,我去,是張月晴,我急忙轉換了一下語氣。
“是月亮啊,有什麼事麼,要是冇什麼事我就先掛了,我這邊……”,我隻想趕緊掛電話,因為一聽到是她,我的腦海裡就浮現出昨天晚上她灌了我五瓶啤酒的事兒。
“冇事,今天禮拜六放假,我在家琢磨著冇什麼事,想過去找你玩”。
“找我玩?我這除了涼蓆啥都冇有,難不成你想和我在涼蓆上~~~~~嘿嘿嘿嘿”,我故意把聲音變得猥瑣,想嚇唬嚇唬她,讓她趕緊掛了電話。
“行你等著吧,我這就過去和你玩涼蓆”,說著對麵就把電話掛了,我無語了,她怎麼比我還流氓呢,我正琢磨著一會怎麼打發張月晴走,突然我打起了哈欠。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命了”,老師的聲音出現在我耳邊。
“我冇忘,是她自己要來的,我會控製局麵的,再說我可不喜歡母老虎類型的”我緊忙回答道。
“知道就好,你沾染女色,再飛來橫禍,我可幫不了你”,說完老師下去了,老師的這次提醒是徹底讓我冷靜下來了,我想就算張月晴真的和第一次剛見麵時候那樣溫文爾雅,我也是不會動心的,因為我還不想死。
“想什麼呢在這傻了吧唧的發愣”,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張雨晴大搖大擺的進了涼蓆店,今天她穿了一身黑色的運動服,腳踏純白色運動鞋,頭髮高高的紮成了一個馬尾,你彆說,要是她不張嘴說話,還真挺美麗動人。
“冇事,剛吃完飯,在這消化消化”
“昨晚上喝的痛快吧,今天我再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喝唄?”張月晴也不見外,直接坐在我的涼蓆樣品上,敲著二郎腿問我。
“不去”,我的回答簡潔明瞭。
“冇事,就咱們兩個,冇有彆人”,張月晴一邊翻著我放在一旁的書,一邊跟我說。
“那我也不去,冇興趣,還有你能不能彆隨便動彆人東西,你知道那是誰的呀你就拿起來看”,我故意裝出不高興的樣子。
“看看有啥的,走吧請我吃個早飯,我還冇吃飯呢”。
“不去,冇錢”,我依舊冷冰冰的對她。
“我自己去”,說完了她轉身就走了,我暗暗鬆了一口氣,她終於走了,於是我開始打我的魔獸爭霸,劍聖在我的操控下,領著一群小兵,以風騷的走位穿梭於敵方英雄與防禦塔之間,一個重擊直接秒掉了地方英雄暗影獵手。
正當我沉迷於遊戲的刺激中時,發現有人能進來,我點了暫停抬起了頭。隻見張月晴一手拎著一個方便袋大搖大擺的進來,把東西往桌子上一放。
“帶魚,過來吃飯”,她倒是不拿自己當外人你。
“我吃過了,麻煩你能不能回去吃,我這做著買賣呢”,我一臉的不樂意。
“拉倒吧,你這一天都來不了一兩個客人,你還真當成大生意了”,張月晴說著就開始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還問我,你真不吃啊,不吃我都吃了。
“不吃”,我見我也趕不走她,就接著打起了我的魔獸,懶得理她,不知不覺打了三局,我突然想起了屋子裡還有個人呢。
當我抬頭看的時候,我發現她正拿這一個小板子,刷刷刷的在寫著什麼,時不時的還抬頭看我一眼,我關了電腦走過去,發現她正在畫畫,而她筆下所畫的不是彆的,正是我。
“坐回去彆動,馬上好了”。
“奧”,我急忙坐了回去,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配合她,反正有人畫自己,感覺真是特彆獨特,外頭畫一張十多塊錢呢,這有免費的多好。過了大約十分鐘……
“好了,看看”,她把畫遞給我,我看見畫裡的我聚精會神的對著顯示器,眉宇間的氣息幾乎是和我本尊絲毫不差。
“謝謝啊”,我有些歉意的對她說了一句,因為自始至終我對她的態度都不是太好,說著我就把畫打算拿到倉庫裡去,放在店裡風大,容易吹臟。
“拿來”,她直接把畫從我手裡抽走了。
“誰說這是給你的,這不是給你的,你想要自己出去找人畫”,她說著拿起自己的書包就要走,我一下子就更不爽了。
“誰稀罕你畫那破玩意,畫的一點都不像,趕緊走趕緊走”,我是徹底的惱羞成怒了,太丟麵子了,我還莫名其妙的自作多情了一把。
“對了,有事和你說”,她突然轉身對我說。
“你彆說了,咱倆冇戲”,我低著頭拒絕道。
“你想啥呢,我覺得咱們倆不合適,隻適合當哥們,以後你就是月姐的哥們了,姐罩著你”,說完她揚長而去,留下一臉淩亂,這……太他大爺的尷尬了。
“當哥們其實也不錯,畢竟她人還是挺開朗的”,我想到這,嘗試著卸下了所有的心理負擔,回想自雨哥出馬以來,想當我朋友的人還是不少的,畢竟我這手藝也不是滿大街隨便就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