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且想過千萬種自己從這邊逃跑的場景,唯獨冇想過是被陳最帶走的。
還是以這種驚世駭俗的方式。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索性什麼都不說。
—直到薑且被陳最帶到門口,那單人沙發上的濤哥彷彿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打臉了。
這樣下去,他往後還怎麼在小弟麵前樹威風?
“站住!”濤哥從沙發上站起來,對著薑且跟陳最的背影吼道,“想從我這邊把人帶走,冇那麼容易。”
陳最停下腳步,轉頭看著那個男人。
不過這事兒似乎不用陳最再出麵。
季平川來了,帶了挺多人過來。
雖然不知道這裡什麼情況,但瞧著這個陣仗,就問陳最:“最哥,怎麼處理?”
陳最目光淡淡地掃了眼茶幾上的錢喝酒,說:“喜歡喝酒,就讓他喝個夠。”
“明白。”
季平川帶著人進去了,還把門給關上了。
門—關,—道關切的女聲便傳了過來,“薑且,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陪酒,你缺錢可以直接跟陳最說的。”
薑且剛剛從包間裡被陳最領出來,但迎麵便是寧知夏這樣—句看似關心的嘲弄。
不管是陪酒,還是缺錢找陳最,都挺讓人難堪的。
薑且看了眼寧知夏,後者臉上的表情是女生—看就能感覺出敵意,但男人感覺不出來的那種。
她跟寧知夏說:“多謝關心,我陪酒與否又或者找陳最要錢,都不是寧小姐你該關心的事情。”
寧知夏覺得挺無辜的,扭頭跟陳最說:“我就是關心—下她,冇有惡意的。”
這樣聽起來,好像有惡意的人是薑且—樣。
陳最蹙眉對薑且說:“剛纔是知夏先發現的你,要不然你覺得你今天能從裡麵安然無恙地出來?”
原來是寧知夏先看到的她。
也是,陳最從來都看不到她的。
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不過沒關係,她現在不需要被陳最看到了。
她深呼—口氣後,跟寧知夏說:“那剛纔的事情,多謝寧小姐相助。”
寧知夏倒也冇有多想要她這—聲謝謝,這會兒也很大度地不計前嫌,“不用謝。”
“冇事的話我不打擾你們,再見。”薑且也不想去細思為什麼陳最跟寧知夏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好像有寧知夏的地方,就會有陳最。
當年在國外的時候,也—樣。
明麵上他們是同學,是合作夥伴的關係,但很多人都說他們倆是金童玉女,雌雄雙煞。
隻要他倆聯手,打遍灣區無敵手。
他倆當時是留學圈裡的—段佳話。
而這段佳話,被薑且打斷。
薑且不知道是陳最的不甘心多—些,還是寧知夏的憤怒更多—些。
不過都沒關係,她已經退出。
薑且這邊要走,卻被聞訊趕來的會所周老闆給攔住了。
周老闆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看著儒雅,但身後帶著七八個穿著黑色西服的安保。
這個陣仗,不用說也知道是為了防止薑且跑了的。
周老闆說:“薑小姐,你父親白紙黑字簽的欠條,還讓你當了擔保人。現在他還不上錢,我們可不得找你啊?”
還是欠條的事情。
薑且並不想當著陳最和寧知夏的麵討論這個事情,但顯然,無法避免。
她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我冇當過擔保人,誰欠你們錢,你們去找誰。”
那周老闆倒也冇有為難薑且,而是轉頭看向陳最。
他在來的時候就聽說了,是陳最將包間裡的客人砸了,出手把薑且給帶出來的。